藕断丝连的一大片。更甚至,有时还非要利用到这种人不可。这就是作为一个君王的无奈了。权术之道,帝王之道,自己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太后,也未必是老糊涂了吧?起码她心里对这些大臣们的人品、行事,都有自己的一本私帐。
赵祯稍稍觉得气平了些。这时展昭进来了,一眼瞥见满地的碎纸屑,便知道赵祯心情不好,没敢打扰他,只侍立在一旁。
“展昭。”赵祯沉吟道:“安心那里,怎么样了?”
“老样子。”展昭最近每次见到赵祯,他问自己最多的就是这句话了。
“唉!”赵祯叹了口气。安心怎样,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是很少能够见到她了,自己该忙正事才对。可是,现在除了调节后宫之中勾心斗角、争风吃醋的烦心事之外,到底还有什么才算是他的正事?
“臣妾叩见官家。”一个稚弱清丽的声音道。
赵祯从沉思中惊醒过来,一看,原来是新进宫的张才人,忧郁的脸上不禁带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柔声道:“起来吧!今儿仙韶部宫人贾氏又教了你什么曲儿了?”
“回官家,今儿学了一曲晏大人的清平乐。”张才人用着稚声稚气的声音道:“官家要听吗?”
赵祯轻笑了声道:“是晏殊的词?”说着点了点头道:“他的词风流蕴藉,温润秀洁。那你就唱吧!”
张才人清了清嗓子,就开始清唱起来…红笺小字,说尽平生意。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斜阳独倚西楼,遥山恰对帘钩。人面不知何处,绿波依旧东流。
嗓音清亮而稚嫩,但不配任何乐声,只清轻唱来,亦婉转可听。展昭望着面前这个年方七八岁的小女孩,心里感慨万千。皇上喜欢她,大概是因为她的眼睛长得比较像安心吧!可她却还是如此小的一个孩子,在别人还在爹娘跟前承欢撒娇的年纪,她却已是宫中的一个才人了。虽然皇上平日里只不过与她说说话儿解闷,但这个女孩儿,是再也不能出宫去的了。这四处高高的宫墙,将封锁住她的一生,除了青春、自由,还有生命和爱情。
赵祯听着听着,却眼里迷蒙起来,眼前闪过的一幕幕,都是与安心在一起的点点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