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幕白,你怎么想起来说这些?”
“我喝得有点多了。”冷幕白摇着头,声音越发的低沉。他也觉得今天的话有点多,昨天方拓刚过生日,又同无难母女相认了,原本应该高高兴兴的。可喜庆气氛都让自己给搅合了。自己这是怎么了?暗叹口气,他斜眼看向窗外,春光明媚啊!蓦地,心脏却好像被什么东西揪紧了,疼得要命。这时才恍然大悟,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何会这般失常了。今天不正是四月初九么?
“你不舒服了?”方拓察觉到他的异常,关心地问道。
但冷幕白却依旧迷惘的睁着眼睛,四月初九,一年前的四月初九,也是这样一个晴朗天气,可突然就阴天了,恍惚间,大雨中那嘶哑的哭喊仿佛就在耳边:“离远点,你们都不是好人…”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一下子绷直了身子。回过神来,正撞见方拓关切焦急的神色。忙收回目光看向别处,口中掩饰道:“这酒的劲头有些大了。”
“是么?”方拓见他恢复了常态,舒了口气:“那咱们就不要喝了,吃点东西就回去吧。”这酒喝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冷幕白默默点头,心里却快速的思量着,最后还是做了决定,既然气氛已经被破坏了,那就索性将疑问道出来,平缓一下翻涌地心绪,斟酌着字句说道:“阿拓,在岳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方拓拿着筷子的手抖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僵硬:“你收到了什么消息?”
“容越那丫头一直让我劝你不要去京兆,但却死活不肯说其中的原因,而我的人也查不到什么。”冷幕白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缓缓开口:“你和长风…”
“确实有些事情。”方拓点头,便将岳阳的事说了出来。
冷幕白仔细地听着,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脸上的表情因方拓的讲述而变换着,却一直没有开口。等方拓讲完,他的脸色已是一片铁青:“这个马泽真该死。”他紧紧的咬住嘴唇,低声咒骂,握紧的拳头颤抖着,似乎在隐忍着其他的情绪。他重新看向方拓,满目的愧疚:“我不该…”刚说到这里,外面却传来一声凄惨至极的尖叫:“杀人啦…”分明是从妓院后面传来的。
屋内两人同时站起,对视一眼,便冲了出去。逆着惊慌的人群寻那尖叫得所在地,还未赶到便听得兵器交击声一阵接着一阵。
眼看着出了前面一道门便到达后院,冷幕白停下来拽住方拓,小声告诫道:“看看是不是认识的人,如果只是一般的江湖恩怨,咱们就不要插手了。”
方拓知道自己麻烦缠身,此刻更没心情多管闲事,便点头同意了。
谁知这时前方突然有一人手拿长剑拦在门前沉声道:“华山派办事,两位朋友能否给个面…”却在看到方拓的刹那,说到一半的话硬生生停下了,那原本不可一世的面容立即跨掉,转为惊讶和惶恐:“方拓?”
“你认得我?”方拓一愣,打量站在面前的人,有些眼熟,却记不得在哪里见过了。
谁知那人却不回答他,一个纵身便退了回去。
冷幕白将一切看在眼里,也是非常疑惑,刚要想方拓询问,这时却听到有人高声招呼:“点子来帮手了,咱们走。”正是方才拦路之人的声音。
来不及细想,两人连忙冲出屋子,等到了妓院后院的时候,也只看到空地上站着的一位浑身浴血的中年男子以及十几道越墙远去,穿纵在瓦北上的背影。
方拓看清楚那中年男子的面貌,忍不住惊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