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我用得着在这时候犯她忌讳吗?真的是看到你师父的衣服里有虫子在动。”
“找理由也该找个好点的,这么幼稚的借口谁信?”一想到昨晚的情景,白仙衣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真当别人是傻子啊?”
顾文宇做了个无奈的动作:“你不信也罢!我若是存心脱你师父的衣服,还能留着你在旁捣乱吗?点了你的穴道你还能知道些什么?”看她还是依旧撇着脸不理自己,便慢慢地说:“更何况我也没做出什么事,你醒来时我不是正闭着眼睛给她穿衣服吗?”重重地叹口气,又指着她的鼻子补了一句:“也要怪你太粗心,为她更衣时竟连那么大的一条虫子钻进去都看不见。好在不是毒物,否则咬到哪里看你怎么交待…”
白仙衣被他一番指责后,反而呐呐地说不出话来。说到底两人年纪相仿,相处时间长,内心里不认为对方会无缘无故的对自己师父做那种事,见他拿出这类看上去极为幼稚可笑破绽百出的借口出来又是说得如此的理直气壮,倒是信了他的话…
无难小心翼翼地取出插在方拓头顶的银针,双眼闪过一抹欣慰的光彩,长长地舒了口气,接着对站在床头的少男少女道:“佛主保佑,她的伤并不重。后脑的血块已被我用针消去了。若我没料错,今明两天她便会清醒过来。若无意外,只要日后靠药物细细调理便会好转。”当昏迷不醒的方拓被送来的时候,她惊骇得险些昏了过去,好在经过细查发现女儿的伤势并不如少男少女口中描述的那般严重。
顾文宇和白仙衣本还满心忧虑,此时见她也这般说总算是彻底放心了。
无难将银针放回针盒后对眼中布满血丝的两人柔和地道:“你们赶了这么久的路,都辛苦了。既然冰儿无碍,你们便去休息吧!”
“我要留在这里。”两人异口同声,极有默契地说道。话出口又同时一愣,呲牙咧嘴地瞪视对方,而后不约而同地扭头,白仙衣冷哼:“下流鬼。”顾文宇斜着嘴角:“小丫头片子。”而这一句出口的时间,却也是不分前后的。
目光在两人脸上巡视一番后,无难回头看向床上的方拓,眉头微皱,若有所思…
连续多日的阴雨天气总算过去了,蓝湛湛的天空象大海一样空阔宁静,不带丝毫云彩,空气中依然残留着几分水汽,呼吸起来却不像前几日那般湿闷了,反而让人感觉非常的清新爽快。阳光之下,周围的竹林,远山洗过一般,青翠欲流,轮廓也清晰起来。襄阳城外的竹林深处,天元庵仍如往日般宁静祥和,夏风拂过竹林沙沙作响,与佛堂中隐约传来的梵音融为一体,悠扬纯净,缥缈宽广。
白仙衣抱着被褥走出了屋子。连绵的阴雨早使被褥发潮了,不晒一下怎可再用?今天师父可就要醒过来了。
她哼着小调,将被褥一件一件地搭在院子中的竹竿上。
“晒被褥呐?”一张笑脸迎了过来。
“你不是去打探消息了?”白仙衣停下动作,抬头看了看天,愕然问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难道还要我在城里呆上一整天不成?”顾文宇坐到石椅上,极不雅观地打了一个哈欠:“该知道的消息差不多都知道了,华山派掌门死了。你的冷大叔没有事,现在和余大哥在一起。”
“真的?那可太好了。”白仙衣一乐,接着却皱起她秀气的眉毛。满心疑惑地说道:“他们既然脱险了怎的还不过来?华山掌门的那些罪证被冷大叔留给咱们了,难道他不要了?”
“未必是不要。”顾文宇索性蜷起一条腿来,慢悠悠地说:“既然人家都死了,那证据的事情也就不急了。至于他们为什么不过来…”他抬眼望向对面的屋子,念道:“只怕里面还有些麻烦阿…”到了后面话音却微不可闻,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脸上的神情也越发地古怪。
“你说什么?”白仙衣将最后一床褥子晾在竿上,转身看他。
“这几天你要小心一些,我若不在,谁来找你师父都要有师太在场。”顾文宇敛去眸底的微光,直直地站了起来,对她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