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他写过休书，但是…他没同意。”

伊薇早已觉与他相拥的姿势暧昧，见他肯主动松手，也暗暗松了气，心忖自己何时这么遵从六王妃这个份而懂得三从四德了，自嘲地低笑一声，却全然没有睡意，只径自缩回角落里，摇摇叹：“明明很累了，周公却不肯见我。”

伊薇抬看向他，他里的懊悔不是看不懂，嘴里却忍不住想要讥讽：“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错失我这样的好女了吧？”

慕怀霜更是笑得凄苦不堪，温柔的眸中着难以隐忍的痛：“想你琴棋书画样样不会，也没有自楚庄名门闺秀该有的贤良淑德，整日懒懒散散不知所谓，却偏偏让我**不忘而负了瑶落…”

慕怀霜看着她认真模样，心中一阵揪痛，想来没有伊薇的那段日里，自己平静的心没有半丝涟漪，事事淡定从容退有当，却在与伊薇相三月后，心中埋下情，狠心照计划将之推王府，以为情可断，却自此再也难以静下那颗被拨动了的凡心，在街、在灯会、在相府，见到她总是能避则避，避开后心里尽是失落，却也生生咽下痛悔随相爷远走南疆，然事过境迁，情不变反，直到再度见到她，知晓她与左龙渊关系不善，想要守护在她边的私心便更是肆意猛涨，终于得以拥她怀，她却不再如从前般依赖他，甚至连恨他卖的情绪也渐渐淡去，他奢望补偿的机会，然而她已不再需要…

“我…”

“很难回答吗？”慕怀霜见她了神似的没了动静，悬着的心渐渐下沉，而伊薇直到他再次问起，才惊觉自己神到了西伯利亚，急忙掩去面上窘意，结结地回：“呃，你们两个，不好比啦！你就像师长、像哥哥，他…他呀，纯粹是个情怪癖、喜怒无常的混球！”

“有没有想过离开他？”慕怀霜隔着火堆坐在她对面，轻问。

想要放开怀中人，收拾自己残破的心然后彻底断了想**，然而双手却不听使唤，更是不舍地拥了些，直到伊薇觉细腰都要被他箍断，吃痛地轻唤声，才稍稍松开，柔声问：“现在可睡得着了？”

外的天还不算太亮，清晨的寒气侵扰单薄的，让慕怀霜陡然清醒许多，遥遥望去，一叶竹筏从潭对岸缓缓驶来，筏上人手里透着绿光的箭映在慕怀霜冷静的眸里，惊不起半丝涟漪，直到竹筏近了，那群搜寻的目光即将聚焦到慕怀霜所在的隐秘前，他才微一拂袖，转了。

愤怒、委屈，竭力证明自己不在乎王妃这个衔，然后，是慢慢的改观、在意，继续证明自己不在乎，却暗了些许期待、渴望，然而究竟期待什么渴望什么，伊薇自己也无从说起，只是在明了左龙渊不可能只有自己一个女人时，真真切切到了心痛，伊薇知，痛往往连着，若不如何痛？然而自己是何时倾心于那暴怒龙的，却是自己也不愿承认的事，不是代嫁品嘛？不是不稀罕六王妃的嘛？怎可以如此不争气轻易输给他更输给了自己？

“离开谁？”

“哎！你负你的青梅竹是你自己不够定不够专一，不要赖在我上！”伊薇气，不悦地丢回这错帽。

上浸透的衣裳不知不觉透，外的天渐渐泛白，慕怀霜就这样沉浸在苦涩的回忆里直到破晓，伊薇在角落里虽然折腾了很久，下却是睡得正沉，睡姿七仰八叉很是不雅，在慕怀霜看来却着实憨傻可。缓缓起动了动双，酸痛的觉瞬间袭遍全几乎站立不稳，待平缓地几气顺畅了经络后，才轻轻挪动脚步往外去，好在，毒素虽然还有不少残留在内而使不轻功，但是至少没有影响正常走路。

慕怀霜搂着伊薇的手不自觉一颤，这话里的意味他怎会听不懂？“师长”、“哥哥”刺痛了自己早已伤痕累累的心，而咒骂左龙渊的话，在旁人听来，却本是另一番充满挂**的暧昧。

“你知我指的是谁。”

“你别说什么你可以帮我离开他之类的话，我现在还没好准备。”伊薇打断慕怀霜即将脱而的话，也不他想要表达什么，只是不想他变成又一个黎穷雁，然而，慕怀霜自然不会是黎穷雁，看着伊薇茫然的模样，垂眸苦笑：“我自知下没有和六王爷对抗的实力，如何帮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