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伊薇鄙夷地望着他，委实不明白一个暗杀组织竟然好意思打保护人的镖局旗号。

然而伊薇忘记了：妖孽本无心，何况同情心？

“杀什么人，需要少主亲自动手？”

“等休书一去，你们便不是鸳鸯更不是夫妻了。”黎穷雁无赖狡辩还理直气壮，气定神闲的模样很是嚣张。

妖孽，狠心的时候便失了人，或者妖孽的心，本就是冷血凝成的毒，冰毒极之，是靠着左龙渊的一簇火苗温，如今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用冷冽去反噬火，放弃了过往的情谊，不顾一切地夺人所。

伊薇抬望向他，冷艳的嫣透着傲犟，琥珀眸里尽是笃定伊薇别无选择的凌然威胁。

“你自然可以不答应，韩府小的生死，我便不能保证了，而媚媚究竟要如何威胁阿左，更是不得而知了。”

黎穷雁笑，得逞的笑，却没有太过放肆，唯恐伊薇一时气不过又想不开直接撞了石碑，于是挥手屏退了侍女，睨了伊薇，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你怎知，阿左喜血的颜？”

“你就意吧你！”伊薇冷哼一声“我不会答应的！”

“我不要去屋看星星！”黎穷雁未曾说完，伊薇便惊呼打断，亦是自己早已受够了这等无聊游戏，可惜，黎穷雁不屑地睨她一，续：“下是白天，你就算真想看，我也摘不到星星给你。”

“在末端写上你的名字、上你的手印，然后我会派人快加鞭给西疆的阿左送去，石碑送到之时，就是韩歆之日。”黎穷雁唤人给伊薇递上金墨，绚丽的彩却透着毁灭的绝望。

“自然是杀人。”黎穷雁说得轻描淡写，笑靥却愈了。

黎穷雁却蓦地笑容邪魅，缓缓回：“陪我去接一单生意，恒虎镖局的生意。”

黎穷雁笑靥淡去，俊脸庞笼上凄凉：“阿左其实没你想的那样好，他生暴戾，喜血染的苍穹，迟早会伤害了你。”

伊薇心情压抑，皱了皱眉，暗忖不过随说说，岂料那暴怒龙真的喜血，便没好气地嗫嚅：“反正不像你，喜这么妖的颜。”

“阿左自己都承认了，你之远不及我，所以你也该死心，派送休书的人今晚就会。”黎穷雁拿过伊薇前的细瓷茶杯，将里面凉透的茶倒去，又举了茶壶递她沏上满满一杯“茶凉了，便没有再回味的价值，喝完这一杯，陪我去…”

“麻烦你送去的时候，包装得华丽些，少用蓝，左龙渊喜红。”伊薇掩去满目凄凉，召来侍女，笔也懒得提一下，直接把爪往金沙印泥内一，便狠狠往石碑上拍去，拍得那叫一个脆利落。

“考虑得如何了？”良久，黎穷雁追问。

此刻最不愿见到的。

伊薇瞪他一，怨：“我也没把暴怒龙想得多么多么好，反正比你好就是了。”愈说愈觉得憋屈郁闷，想起左龙渊临走前还在和自己闹别扭，便更觉痛彻心扉，若是过几日他在西疆收到这块石碑，不知会不会当场砸碎了它，然后迁怒几条无辜的生命，真真去染一片血的苍穹。

“你开玩笑的吧？”伊薇颤声问“当时我是一时冲动，如今我与他正得火，这休书本不符合事实，所以无法成立，何况…何况你刚刚才答应过我的，不打鸳鸯，不破坏人家夫妻情的！”

“你忍心左龙渊伤心吗？”伊薇看着侍女端着砚台一步步近要迫使自己就范，不得不语求饶地哀哀问，企图动一动他的侧影之心。

“阿左是人中龙凤，不愁找不到更好的，多少女恨不得为了他死，即便娶了三门妻室，也仍旧没能阻断任何桃，所以这一，你压不必替他担心。”妖孽如是说，说得没心没肺“你却不同了，于阿左是可有可无，于我倒还算风景一，所以也只有我，才甘愿与你长相厮守了。”

“那你…又要耍什么招？”伊薇嘟囔一句，暗忖妖孽的心思果然不是凡人可以揣测的。

黎穷雁淡定悠然毫无起伏的一句话，在伊薇听来，却被惹得心绪澎湃：韩歆下因被黎媚在手里成了人质，兴许不会有生命危险，然若将来黎媚凭此要挟左龙渊而要他如何如何，后果却是不堪设想的，比之下收到伊薇的碑刻休书，孰轻孰重，权衡之下，竟是何其心痛！

“一刀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