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却见玉翎雀狠狠地伸来，用长喙啄向梅雪霁的指尖，梅雪霁惊叫一声忙缩回了手，然而却已迟了，指尖上早已被啄了一个，殷红的鲜血顿时涌了来。

那男笑：“天启境内大小鸟商，在下不敢夸个个相熟，但至少皆曾谋面。陆某虽老迈，但却还未到昏聩之时，但凡见过的客商，多少还有些印象。”

“几位是？”

齐云灏挑眉淡笑：“那我就算是新行的吧，不过，新行未必就没有财力，望陆老板切莫小视。”

梅雪霁的脑海中闪过一光…怪不得名唤玉翎雀呢，原来秘密藏在翅膀里…

齐云灏展开手中的洒金折扇，在前轻摇着：“老板如何得知？”

齐云灏回过来，笑向她摆手。

从朝凤楼的内堂去，穿过朱漆回廊和一个小巧致的院，前豁然开朗。却见诺大的场院上，整齐地排列着数座粉墙黑瓦的小屋，不时有着窄袖短衫的年轻女拎着提篮桶忙碌地穿行其间。

陆老板朗笑着：“公好气魄，真是后生可畏啊！不知，此番前来预备购多少只战鸟？”他边说边用斜睨着齐云灏，目光中里犹自闪烁着一丝怀疑。

梅雪霁摇了摇齐云灏的手：“这就是玉翎雀吗？怎么是褐的？”

齐云灏笑与他对视，中淡淡地吐两个字：“很多。”

那男抬起来，又仔仔细细地将齐云灏打量了一遍：“请恕在下冒昧，尊驾面生得，该不会新行未久吧？”

梅雪霁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回答了声“是”脸上不禁一阵飞红。

“怎么这么不小心…”他一边心疼地抱怨着，一边抬起来，却见梅雪霁正睁着一双晶莹如玛瑙般的睛望着他，目光中蕴着的柔情如同秋月的倒影在碧波间漾。

齐云灏心一，立时领会了她话中的义，眉目间不由也漾满了笑。两人的目光柔柔地缠在一起，一时间只觉得甜与幸福充满了臆。

“好可！”梅雪霁的腮边绽开两梨涡，她试探着伸指，穿过鸟笼，轻轻地抚向玉翎雀的。

“嗯，嗯，”陆老板几声咳打断了两人间的默默柔情“对不住，这玉翎雀生易怒好斗，加之在我朝凤楼中每日皆有专人训练其功斗之技，故而越发凶猛。刚才是陆某疏忽，未曾事先严明厉害，致使伤到了小。”

但见笼中的玉翎雀长喙、修尾，全的斑纹如同未的雪一般洁白莹亮。发现有人正看着它，它也调地偏了，浑圆的双目宛如着一汪清，一眨不眨地盯着人瞧。

“知了，卖面的老伯。”她俏地对他吐，边抑制不住地扬起笑意。

“霁儿！”齐云灏惊呼一声，想也没想地一把抓过她的手，将血的手指放在中轻。

“这里…是书铺吗？”梅雪霁忍了良久，终于憋不住发了询问。

“请。”陆老板满脸带笑地将他们引一间小屋。屋门方启，立时有“啾啾喳喳”的鸟鸣声扑面而来，纷纭嘈杂，仿佛是汇集了几百人的合唱。

齐云灏上前一步，笑答：“我们是京城来的鸟商，听说这里方圆几百里所有的战鸟都集聚朝凤楼，故而特来求购。”

陆老板闻言微愣，垂目思忖了片刻复又笑着抬起：“甚好。如此，请各位随我去后院选购。”

她的声音不大，却惊扰了那个读书的男，他蹙了眉，恋恋不舍地放下手中的书卷。待看清面前站着的四位男女，他的双目中极快地过了一丝讶异。

小屋的东西两面皆开了窗，窗格上蒙着淡绿的薄纱。光透过窗纱洒落来，落在一排排天落地的木架上。那架上摆满了金丝鸟笼，一只只褐浅斑的小鸟在笼中扑腾跃。

陆老板，抬手了一个手势，立时有侍立一旁的短衣女举了长长的铁叉，从木架上勾下一个鸟笼，递到了梅雪霁的面前。梅雪霁低低了一声谢，伸手接过鸟笼。

笼中忽地一阵扑腾声起，缭中却见玉翎雀羽翅急拍，梅雪霁这才看清，它翅膀内侧的羽竟然是浅碧如玉的颜。

陆老板把目光凝在梅雪霁的脸上，边微牵起一笑：“这位小以前从未见过玉翎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