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梅雪霁如坠五里雾中。

他略带赌气地把手中的犀角梳她的手心，嘴越抿越：“记得把所有发都盘上，我听说齐州、涪县一带，但凡已婚妇人都是这样妆扮…”

他满脸羞恼地凑过来，一衔住她的樱：“不许笑！”

他笑而不答，小心翼翼地挽起她的乌发，凑在鼻边沉醉地闻着。

她愣了一愣，随即笑着打趣：“呵呵，那是因为我刚喝了茶，茶里的香蒸发到了。”

“真漂亮！”她雀跃不已。

“是。”钟启不动声领命而去。

渥茗阁二楼临窗的包间。

梅雪霁了一壶茉莉香片，亲手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齐云灏，一杯握在手中细细地嗅着，甜的茉莉香仿佛无形的丝带萦绕在他们之间。店小二端上了各果和鲜果，梅雪霁啜了一茶，挑一粒枣脯搁在嘴里，一边转过去望着窗外来来往往的各行人。

“在大街上，不许笑得如此妩媚！”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三分薄恼，指尖更是暗暗用力，一把揽住她的纤腰，将她的贴向自己的侧。

“给你。”齐云灏递过来一只巧的纸盒。

“御笔？”梅雪霁有片刻的恍惚，转瞬间忽地心一…原来如此…

望着他由白转红的脸，她不由笑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嗯。”梅雪霁，乖乖地将自己的手送上他的掌心，由他轻柔地握着。

“对了，这把梳是刚买的吗？”她有意岔开话题。

“傻丫，”齐云灏笑着抬起她的指尖在边轻吻：“那内堂牌匾上的字是我的御笔，两年亲赐刘太傅的，我如何看不来？”

她呆望他，发了好一会愣，这才“噗嗤”一声大笑来：“哈哈，原来是为了这个！”

“走吧，霁儿，”齐云灏转过，对着梅雪霁微笑“你饿了吧？咱们去吃东西。”

来好久了，久得让她几乎忘记了他是个皇帝。

“嗯，刚才在对面的梳铺买的。”他一边回答，一边用手中的犀角梳轻轻梳理她的长发。叉开五指抓了一缕，笨拙地想把它盘上，谁料一松手，那缕青丝又悄然无声地落至肩。他并不气馁，又试、又落；再试、再落…

“蒸发？蒸发是…”他又当上了好学生。

“这是什么？”梅雪霁怀着好奇伸手接过，打开了盒盖。但见盒里躺着一把半透明的犀角梳，梳的把手上刻着的牡丹绶带纹样，星星细碎的蓝宝石缀其上。

“什么？”她瞪视着他，仿佛没有听懂。

“云灏，”思忖良久，梅雪霁终于忍不住发问“你怎么知朝凤楼和太傅有关？”

齐云灏的目光中拂过一丝意，二人十指相扣，并肩漫步在人熙攘的街上。后不远，跟着神情警惕的耿飙。

“奇怪，为什么你的发间也有茉莉香？”

“咳咳…”她胡吞下中的枣脯，结果引得一阵急咳。

“你要吗？”她愕然，不解地望着他。

齐云灏回眸望着她，目光晶亮闪烁：“呵呵，一个人怎么会认不得自己的字迹？”

看来，她已经完全接受了他作为普通人的样，并且乐在其中…要是这样的时光永远继续下去，永远不用回，就这样跟着他狼迹天涯，自由自在地闯一辈，那该多好…“不许笑…”耳边忽然传来他的低声威胁，她微吃了一惊抬起来，却见他地凝视着她，黑潭般的眸里泛起阵阵涟漪，仿佛要将瞳孔中她的影化。

“霁儿你怎么啦？”他急忙递过来一盅茶，梅雪霁接过呷了一，面上的红渐渐褪去。

他微笑地站起，从她手中拿起犀角梳，踱到她后。伸手去她云鬓间的凤玉钗，立刻，青丝如瀑般下，披落在她的肩。

齐云灏的蓦地一僵，脸上闪电般地掠过一丝尴尬，踌躇了片刻，他还是气鼓鼓开了：“你既然已是我的妻，就不该再青丝垂肩。你没见所到之，所有的男人都那般肆无忌惮地盯着你，简直不把你的夫君放在里！特别是刚才，你那莫名的一笑，竟然引得人人回眸…哼，真应该买面镜让你自己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