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怔了一下，随即笑：“好。”

“今日太后大寿，我也在被邀之列。刚才，还看了你们演的《红楼梦》。”

他攥她的手腕，将她拉近自己的侧，另一只手轻轻抬起她的下颌，痴望她清丽如百合一般的容颜。

用了很长的时间，她才调理好自己的心绪，微笑着抬起来：“你呢，过得可好？”

不久，那人走近了。眉如远山、面似芙蓉，嫣红的角带着甜的微笑…正是齐天驰的新婚妻，澄亲王府的王妃凤凰。

“是吗？”他的目光转在她的眉之间“之中，毕竟不是那么简单的…你本纯真，其间，一定要多加小心、懂得保护自己。”

“本以为可以放下、本以为可以忘记，可是百转千回之后，我却依旧无法到…这些日以来，我一直在恨自己，恨自己的懦弱、退让、恨自己顾虑良多。也许，如果当初抛开心中的重重阻碍，今日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齐天驰瞥了她一，淡淡地垂下眸：“你来什么？”

回过、抬起，她再次与他对视。只一瞬间，他恬淡自若的面被霍然撕开，了骨里邃的痛。苍白而略显瘦削的面庞上，不见底的眸燃烧着幽蓝的火焰，双抿，带着沉重与不甘…

“天驰，你…”她错愕着，一时忘记了推拒。

带着惶惑和黯然，她仓猝地别过去：“夜了，我该回去了。”

“呀，原来梅小主也在。”凤凰乍见梅雪霁，脸上立即浮现欣喜的光彩“呵呵，方才还在看你的《醉眠》呢，谁知一转又在台下见着了。”

就在这时，后蓦地传来一声轻柔的呼唤：“天驰，是你在说话吗？”

他不语，只是定定地看着她，双目中依稀闪过了一丝伤痛。

凤凰温柔地一笑：“起风了，怕你衣衫单薄，急着给你送这个来了。”说着，她伸手将臂上挂着的一领墨绿薄呢斗蓬搭在

她的心一动，霎时之间了节拍。

“…泉语山庄里，你的酒香芙蓉开了。是紫的，从心到尖，渐次地由变浅，黄如赤金，开之时馨香醉人…”

然而，为什么前的这个痴人，明知无望，却偏偏还要固执地埋下，期冀开？

酒香芙蓉…

不及看清他的反应，她匆匆地转，刚跨一步，腕间却蓦地一，被一只温的大手地扣住。

她的心骤然一，忙不迭地推开他，后退一步，回向后望去。月影横斜，夜如歌。从密的树丛中缓缓绕来一个青蓝的影，裙衫飘摇，姿娉婷，上八宝镶银扁簪在月光下反着刺目的光芒。

“是吗？”她轻咬下，双颊有些微微发“见笑了。”

良久之后，和煦的微笑又展开在他的嘴角：“近来，过得可好？”

他的声音温柔似，仿若涟漪般地在她心漾开，她垂下，用密的长睫遮住了微红的双眸。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眯起，凝视着远方被风拂动的树梢。良久，他方才回过来牵一笑，声音悠远而低柔。

很多东西，一旦失去了，也许就是缘尽、也许就是永诀。

“让我好好看看你，”耳边，他的呢喃低回如梦呓“该不会又是梦吧…雪霁，是梦吗？”

“不是。”她掉过，想脱开他的手，冷不防却被他一把搂怀中。他的怀宽广而温，带着炙烈的心，一阵阵地鼓着她的耳。

“为什么？”她有些诧异“我演得不好吗？”

“哪里？演得真好，”他温和地笑着，蓦地垂下了帘“只是，你演的那场《醉眠》我不曾看完…”

梅雪霁尽力收敛心神，对她报以微笑：“是啊，真巧。”

当日她被齐云灏迎回中时，匆忙间遗落了他为她辗转觅得的。日后每每念及，心中都会涌起一丝莫名的酸楚和痛惜。

听着他的低诉，她心神俱颤、慌无措，动、心痛、惶恐、无奈…各各样的情绪在中糅杂成一团。

凤凰的目光从她的脸上转到齐天驰的上：“天驰，刚才你是在和梅小主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