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熬不得打，已然断气了。”

刘谦益偷偷抬起，但见帐内人影微微动了一下，随即便又恢复了静寂。心中不由忐忑起伏，犹豫了良久方又接着说：“老听说，最先传梅小主是妖的，也是储秀…”

不过，她后的刘府却不能被等闲视之…

齐云灏捺住心泛起的波澜，压低声音：“你来吧。”

刘谦益吞咽了一，垂下去：“两年前，他曾在储秀服役…”

他匆忙脱下上的衣，顺手抓了件雪青团龙便袍穿上，跨上御塌，将梅雪霁再次拥怀中。

齐云灏看他一，目光冷漠而辽远：“你在中数十年，规你最清楚，该当何罪、受何惩罚你自己看着办！”

刘谦益正要收回目光，冷不丁听得帐内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那个才到底招了些什么？”

“好一个后总，哼哼，真是用人不疑啊！”他冷笑，从齿间迸了这一句话。

刘谦益睁大睛，不禁倒一凉气：“陛下的意思是，将她…”

“那王孝福招了。”

“是。”刘谦益答应一声，伸手推门而。

鎏金御塌前垂下层层绣织锦纱帐，帐四角悬着的琉璃灯上，金的苏款款轻摆。跃的烛光映了帐内相偎的影，影影绰绰，看不太真切。

刘谦益浑一颤“噗通”一声在榻前跪下，战战兢兢地：“他…他说，指使他陷害梅小主的，是是储秀”

“霁儿…”他哑声唤着，涩，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有地搂住她，将她的躯再次贴自己的膛。俯下去，他噙住了她的双，用尖撬开她闭的牙关，地吻、地吻，恨不能将自己的生命注她的，让她活起来、让她动起来、让她展开星眸，对他微笑…

齐云灏又：“那个王孝福还在掖狱？”

刘谦益心一凛，忙不迭地叩首：“陛下恕罪，老只是听了传闻，未知真假，故而不敢…”

齐云灏一气，轻轻解开了梅雪霁上的衣衫。玲珑的躯带着凝脂般的肌肤呈现在他的前，这是他一直熟悉而迷恋的，每回见了，总会心澎湃、难以自持。然而今天，面对她的，他却只有痛惜和心酸。

“好了，”齐云灏打断他“那个王孝福与容妃有何瓜葛？”

温的驱走了梅雪霁的的苍白，为她的肌肤罩上了一层浅浅的粉。慢慢地，她的呼逐渐清晰，低垂的长睫微微动。

“陛下，”刘谦益抬起来，偷望着独自沉的君主，几番犹疑之后，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容妃娘娘…如何置？”

“是。”刘谦益将额抵着手背，上早已被冷汗濡。

“陛下…”刘谦益的声音里带着犹疑。

“以彼之，还治彼。”

“嗯。”齐云灏低下，用帛巾轻轻拭梅雪霁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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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云灏心狂喜，忙伸手抓过浴桶旁的细帛长巾，层层地围在她上，并一把抱起她，快步走到榻边，小心翼翼地为她穿上衣衫，并将她裹厚厚的锦被之间。

“哼！”冷冷的一声低嗤，犹如寒风般掠过耳际“你既知，当初为何不报？”

传来“嗤啦”一声轻响，却将刘谦益吓得一抖。他抬起来，却见御榻上淡金的帘幔已被拂开，年轻的君主那一双邃幽黑的睛死死地盯着他，那里面跃着的，分明是烈烈的火光。

“老有罪、老有罪！”刘谦益心胆俱裂，一个劲地叩着。

“死了？”齐云灏蹙起眉，心中生起几分意外。

齐云灏蓦地抬起，不见底的眸中一冰冷的光。

“不错，”齐云灏眯起，声音里透着无比的冷酷“让这个恶毒的女人也尝尝刺骨的井滋味…”

“陛下，”门外，传来刘谦益苍老的声音“老已宣了柳院判前来为梅主诊治，即刻便到。”

“容妃？”齐云灏轻呼，毫不掩饰声音里中一闪而过的讶异…在他的心目中，容妃刘缌萦一向天真率直、无城府。若说可疑，她仿佛该是众妃中被他列在最后的一个。

“还有何事？”

饮尽冰霜玉骨寒（三）

烛光在案前的苏灯内跃，为云蒸雾绕的冬阁增添了一份红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