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修郁闷：“我才不学他呢。”

余舒察觉长辈不满，朝那边赔了个笑，却没改。

刘昙皱了皱眉，不确定：“可是，我师姑算准了此女上盈有大运，已鹏程之兆，将会大起于金榜，应该不会有假。”

提起薛文哲，余小修便没好气，：“书院就那么大，自然是见着了。”

“我明儿早些回来。”余舒摸摸鼻，她怕惊着赵慧，没敢告诉夫妇俩她现在跟着一位皇，只讲在外面谋了个正经差事，赵慧还以为她在易馆什么地方给人坐堂呢。

余小修见状，赶接话：“没有的事，上回闹得来咱家赔礼歉，丢人都丢到家了，他哪里还敢招惹我，就是瞪了我好几，怪叫人心烦的。”

“怎么这会儿才回来，你上才没好利索几天，又跑。”赵慧一手扶着肚，一手搭着余舒坐下，一脸担心地嗔怪她。

“嗯，乖。”余舒笑眯眯地夹了块焖的红红的扣到他碗里。

贺芳芝察觉到妻心情，在桌下递了一只手过去，悄悄覆在赵慧腹上，盖住她手背，温柔地握住，这辈有妻如此，能够多得一双儿女，他亦无所求了。

“先生以为如何？”

“分内之事，我定会好，可是不知这名单要拟几个人，是只算大衍试的考生，还是连同文人一起呢？”余舒疑惑，她对这新业务还不熟悉，不想稀里糊涂办错了差事。

刘昙向贺兰先生看去一，后者心领神会，代为解释：“姑娘看过殿下给的名单，只择优而取，通常限定在三五人即可，需将文人武人和易客分开相看，以有望能中大考的为先，排个先后就是。”

余舒听他气不对，便皱眉问：“怎么，他还敢欺负你？你没让白冉揍他？”

谈完了正事，刘昙对余舒：“没旁的事，余姑娘可以先回去了，来人。”

余舒傍晚回到家里，饭菜已经摆好，洗洗手就被赵慧叫过去。

昨天去看望过翠姨娘，余小修没了心事，今天复学去了，余舒因为有事在不能送他，贺芳芝很是自然地接下这任务，送两个孩去学里，又补了一笔书费。

未免赵慧追问，余舒赶转移话题，去问余小修：“今天你一回带白冉去书院，见到薛文哲那小了吗？”

***

这位贺兰先生，本名一个愁字,现年三十九岁有余，追究起来也是安陵城里早些年间享名的一号奇人，本是刘昙归京之后，薛睿引荐的贤才，却不知这中间多了什么故事，让刘昙能越过薛睿，最后招揽了他，引为己用。

刘昙唤来下人送余舒回家，余舒看他和贺兰先生还有话要讲，识相地起告辞，殊不知等她走后，两个人谈论的话题主角，却不是别人——

是脸上不能怯，不然刘昙后悔了找她替补，那太史书苑的名额飞了怎么办。

“不好说，我观此女状似有成竹，但是仔细问起来，擅长的却是算学那一科。需知今年算学考的，有韩老算的两个亲传弟，一门三算，岂是说笑。如此一来，这位自学成才的余姑娘一鸣惊人的机会微乎其微啊。”

刘昙细嚼他所言，眉间疑云渐渐散开，朝着贺兰先生一揖手，正：“先生能够为我所用，为我尽心周全，小王念于此，必厚待之。”

余舒哼了一声：“是他自己办事缺德，他还有脸瞪你，比你大好几岁呢，没个男孩样。你千万别学这脾气，忒的没息。”

余舒谢：“这样我就清楚了，多谢先生指教。”

“咳咳，”贺芳芝突然咳嗽两声，睨了余舒一，暗怪她不教余小修学好。

赵慧看着他们弟亲睦，脸上洋溢的尽是将为人母的慈，手摸着圆鼓鼓的肚，想到不多久自己就能添个儿女，上有这样的哥哥照应着，日后便不会孤单了，定能好好地长大成人，她不求这孩成龙成凤，只要能让她亲看着他们成家立业，娶妻生，平平安安的，这辈再没什么所求了。

贺兰先生捋着上短须，微微一笑“既然仙姑如此断言，那必有其理，殿下何必自扰。若是应验，那便恭喜殿下慧识人，两得魁首，必然一扫先前云，不枉此次双一行。若是落了空，不过是浪费一个学名额，却也承了薛大公一份人情，左右不亏，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