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粟娘松了气，连忙。胤禩微微一笑，又埋验算。齐粟娘虽是觉着这位八爷相貌举止拨俗超群。言谈和蔼可亲，但回想起白杨林里的血淋淋的尸，顿时寒直竖，悄悄地退开了两步。

齐粟娘在一旁听着，康熙和梅文鼎讨论的是黄河经每一闸、坝时每秒量，其中又要分沙石与，确算是较复杂的验算。此时并无公式可直接用，要步步推算，便是胤禩都面难，张鹏翮确是不能支撑。

齐粟娘不敢声，却不知到底要什么，只得愣愣站着。不一会，八阿哥胤禩抬起来，递给她一张纸，说：“待会把皇上和几位大人第一回给你的数字都相加，第二回给你的也相加，第三回给你的一一相减，然后将前两者相乘，再除以第三回得数。切切记得，不可了。”

齐粟娘苦笑：“公公不知，不是粟娘推托，实是陈大哥一思治河，便是天上打雷也听不见，那里还看得见我的儿？”

那太监一呆，两人正作蜡间，突听得陈演在院中唤到：“粟娘，粟娘。”

康熙问罢，便与梅文鼎商量下一分验算如何分。张鹏翮听得他们讨论，面苦笑，起奏：“皇上，微臣算学不过平常，方才验算勉能支，再向下易错，误了皇上的事儿。要不，明日请三阿哥、五阿哥帮着算算？”

站了两个时辰，看着约摸三四十岁的便装太监突有了动静，看了齐粟娘一，走上来轻声：“齐姑娘，灶间可有饭？”

齐粟娘目瞪呆，惊噫：“陈大哥，你怎知我识字懂算学？”

齐粟娘自是明白康熙的言下之意，康熙不是夸她聪明，而是称赞陈娘能把她这样的笨教会，大是不易。

如此这般过了半个时辰，梅文鼎首先算完，陈演第二，康熙第三，胤禩第四，张鹏翮最后。张鹏翮虽是最后，却已是满大汗。齐粟娘将数统完呈上，康熙等人见得果然丝毫不错，俱是面带惊异，显是万万没有想到她一个连老家和家人都记不住的人，居然还会算学。康熙不免问她师承何人，好在陈娘算学造诣不浅，齐粟娘便全推在陈娘上，只是她所教。

齐粟娘一愣，与那太监换了个，急忙走去，：“陈大哥，我在这里。”

陈演随：“我书架上的书都是以回回数字编的号，平日里都是放，你却一不错地整理好了，再者那些算学书我日日用上，每次总见有翻动的痕迹，这屋里除了你还有谁？不用担心，你只简单记个数便是，那位公公怕是不懂的。”

那大太监想了想，：“皇上因淮安一带百姓受灾过重，已是不，你且领咱家去看看。”

“皇上正与陈先生商讨河工之事，必是听不得咱家劝的，还请齐姑娘给陈先生递个儿，咱家也好办事。”

齐粟娘忙：“公公请说。”

齐粟娘忙将那大太监带到灶间。那太监见得灶间整洁，用净，先满意了三分，又尝了尝锅里温着的菜粥和卖烧心，亦是满意。他一边一边不着痕迹打量齐粟娘，似是没想到这样一个连父母都记不起的傻女孩过起日来倒也是模是样。那太监“这便行了，皇上今日劳累，必是饿了。新一时也来不及。”又：“齐姑娘，咱家还得劳烦你一件事。”

齐粟娘连忙：“回公公，还有昨夜熬的菜粥和面，若是不行，新半个时辰便也有了，只是都是些，怕不了皇上的。”

她见陈演面失望之，知他治情切，若是平常仅有两人在，她就

陈演一脸兴奋之，：“皇上方才诘问黄河改之法，要算黄河几个量，虽有先生、张大人、八阿哥相助，人手仍是不够，我知你识字懂算学，向皇上请旨一起来算。”说罢，便领着她向正房走去。

齐粟娘听得陈演这般心细，心下暗惊，只觉他虽是专心河工，却不愧是陈娘亲生之，一般的有力。事到如今，齐粟娘只得跟在他后，走去一看，只见康熙几人俱都伏案验算，见她来，恍如未觉，陈演也不教她如何行事，自个儿也去验算。

康熙慢慢“只教了半年，便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