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粟娘听得失笑，也不知该赞一句满城风雅，还是该骂一句个个****，也瞪大睛看着那边爷们赌胜负。

两人正在笑闹，对面纳秀楼上一阵金锣敲响，二十席上各各推一人来，去赌箭。齐粟娘见得十箭中七八箭都没有脱靶，大是惊异“扬州文风极盛，没料到武风也不弱，便是那位韦先生，起箭来也似模似样。”

莲香正看得津津有味，闻言看了齐粟娘一，左右看看，附耳：“总因着大清开国时扬州史阁的武功，扬州城里武风一直未衰…”齐粟娘一惊，她自然也听说过扬州十日的事儿，莲香移开了些，又笑：“便是我们府台大人，也是文武双全，听说他平日里喜赌箭更胜联诗，大伙儿自然要赶着凑趣。”

莲香笑：“怕什么？总有第二的，次席上有咱们爷和二爷，难不成还敌不过席上的大老爷们？”

顾影楼原就是议论纷纷，很是闹，待得媳妇丫们捧着托盘走上来，请各府里的下注儿时，****们越发接耳，嘻笑不已。

说话间，已是有四席上去了，果然不及一，四个倒有三个脱靶，余下一个也只是挨边，莲香笑：“只有席、次席和第三席未了。第三席却是个劲敌，除了韦先生，还有河标千总崔大人，他可是武官，必是全中的。”

莲香：“只是再摆一桌席面，让赎了的瘦给爷们磕敬酒罢了。那边楼上的爷们也没几个在意这几个银钱的，不过是图个乐，得个彩。”

莲香笑得直气“当初扬州城里的女眷听得来了新府台，个个都去打听府台夫人行事喜好，满城里都传新来的府台夫人是个大才女，连皇太后、皇上都夸赞的。那些喜结社作诗的小们喜得不行，只说来了领的，扬州的女学诗坛更要兴盛…”抱住齐粟娘的胳膊“我那时还纳闷，当初侍候你养病时只看见你房里摆了几本算学书和一本画册，何时见过你写诗？二爷也只问，陈大人是不是换老婆了？”伸手拭去角笑来的泪“果然，你一来，除了和那几个画山的才女们还能搭上话，其余都是让比儿上。好在你不应酬饮宴，否则，便是我，也不知替你了多少回诗了…”

“扬州城的规矩，上了二十个席面的饮宴赌箭，最后得冠者，就能以赌金在扬州城里随意一个瘦赎。私窠里的妈妈们都不能推托，倒觉得是大大的脸面。”莲香笑：“以往便也不说，这回儿每一席下的赌金怕都不止百两，二十席也只有两千两，若是赎个红ji，咱们就可以大大地占个便宜了。”

“再推一个来比？”齐粟娘悄声问“一是二当家先上了，这一怕要到你们爷了。”

齐粟娘沉：“一席上有十个人，其他人得什么好？”

不说儿和桂儿，便是比儿、半叶、籽定都笑得不行，齐粟娘尤在庆幸“好在比儿会作诗，前几日盐商府里的宴席，我x着她也混过去了，却接了好几位才女的白儿，她们都知我作弊呢。”

，偏又要夹着四书里一句话，还要对着六才，还要串意，谁知这些七八糟的东西是什么…”

齐粟娘远远看着陈演从主席上站了起来，弯弓持箭，笑：“我当初遇上他时，也只当他是个呆书生。后来看着他和十三爷在外骑箭，才知士们府学，御都是要学的六艺之一。也亏他喜到巡河，一直壮实。田猎倒也罢了，赌箭这般的游戏想是难不倒他。”

齐粟娘所在的席女眷

扬州城里的人果然奇俊，一胜负来，二十席里有七席皆是三箭全中，便要再赌第二。

齐粟娘一看席，除了陈演皆是年过半百的官坤，顿时笑了“彩注儿是什么？难得见你这样兴兴。”

说话间，陈演连三箭，纳秀楼上一阵金锣响，喝采之声大作，桂儿正看得目不转睛，顿时轻呼“三箭全中。席这回儿占先了。”

莲香还未答话，桂儿就嘀咕：“得了彩儿也不是什么好事儿，二爷是不着急的，爷自然就把董冠儿抬来了。”被儿扯了一下衣袖，便消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