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大河看着连震云的脸，也陪着笑脸，：“便是找到了，夫人也未必会回去了…”他顿了顿， “只是，倒是让大船给猜个正着，小的原实在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夫人她也忒狠心了些…”他再次停下来，看了看连

“她这是…吓一吓府台大人，还是来真格儿的…？”连震云嘴角笑，转着杯盏“原来以为总要等苏三门，她才会发作…她哪里是肯受气的…”

连大河不敢胡接话，只依着连震云的问话，兀自答：“若是小的以往不认得夫人，怕就以为她是闹一闹罢了。只是小的跟着爷认识夫人这些年，也省得夫人她不是个寻常女，依小的看，这回，怕是来真的了…”

连震云仍只盯着那个****的背影，一脸笑意，扬手尽杯中酒，：“这样说，等得府台大人中秋后把纳小星的事儿忙完，一时半会怕是找不到她的…”

莲香掩了掩面前的牌，瞪着李四勤，嗔：“二爷，坐远些。”李四勤哈哈大笑，一边将凳拖近齐粟娘，一边转笑：“大哥，小嫂打牌时那个厉害劲，你今儿也好好看看罢。”莲香顿时红了脸，偷偷瞟了连震云一。齐粟娘闻言转瞪着李四勤，佯怒：“帮忙就帮忙，不准说废话，小心我赶你走！”李四勤咧嘴笑着“好，俺不说话，俺看牌。”

接手又打了两圈，齐粟娘渐渐转了手气，虽是与连府里三女各有胜负，但输的筹都赢了回来，还略有斩获。齐粟娘得意起来，不顾李四勤低声劝阻，便开始要大龙。见得要来个筒一杠上，当就放了儿一个万一的大炮，手上的筹顿时一扫而光，齐粟娘气得目瞪呆，半晌说不话来。

虽是秋，然尚未落下的秋溢着燥，齐粟娘拉了拉上的沉香纬罗对襟袄儿，又晃了晃手中的湘妃金竹的白纱团扇儿，笑：“不是为了儿么？都是黄澄澄着，叫人看着忒俗了些。”说着又斜瞧她，掩笑：“若不是你这样瞪着看，谁知我上是青铜簪儿？怕都以为是碧犀簪呢。”

李四勤看着齐粟娘的沮丧样，忍着笑，安：“不算啥，有俺呢，俺替你都赢回来。”

莲香听着这话俏，不由笑声来，见得齐粟娘心情大好，心下也是一缓，眨：“夫人要不要叉麻雀牌？”齐粟娘立时苦了脸，见得儿、桂儿都是神大振，满船的媳妇丫亦是兴致的样儿，只得叹气：“你说要叉，我还能说不叉么？”莲香咯咯笑着，立时让媳妇们摆桌、取牌盒、数筹，嬉笑哄闹间成一团。

桂儿上了桌，兴儿又上来了，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当初玩一回儿，不知要铺个毡。一倒牌，那响动比震山还大。可把婢吓着了。”引得三女俱是轻笑。

连大河一惊，忙细细回思邮递来的消息，摇：“没有，夫人并未约男在邮会合。”

那边已是掷了骰，定了座次，莲香南坐，齐粟娘、儿、桂儿各坐了东、南、西面，半叶把四方漆盒儿抱起，去盒上板，只听哗啦啦一阵响，白玉制的麻雀牌倒在红毡铺成的八仙桌面上。

莲香笑得不行“夫人，你就老实些听二爷的罢！你还没长成呢，就想龙门，哪里成得了事儿！”儿、桂儿看着齐粟娘的脸，也笑得直气，比儿、枝儿、半叶、籽定这几个贴侍候的丫们亦是掩嘴嘻笑。

连震云坐在锦凳上，独自慢慢喝酒，连大河悄然过来，附在他耳边：“比儿包了明日去邮的小客船，还叫了骡车到府衙后宅接行李。”

齐粟娘庄开门，方玩了一圈，已经放了三炮，笑得莲香、儿、桂儿合不拢嘴。李四勤瞧了一阵，便放下酒杯，拖过锦凳，坐到齐粟娘边，笑：“行了，就你这臭手，只有被小嫂她们欺负的份儿，难怪她们最叫你叉牌。俺来帮你。”

连震云恍若未闻，盯着李四勤边那个沉香影，低声：“邮那边…可有男…”

后舱门前，连震云与李四勤对坐在圆几旁喝酒，连震云稍稍抬，瞟了齐粟娘发青铜簪一，微微一笑，一喝了金钟里的绍兴烧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