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震云微微一笑，转看他“什么事？”

齐闷声不吭，从北墙踱到南墙，又从南墙踱到北墙，来来回回走个不停，不说连大船等得心焦，连大河分明见得大当家的额上渗了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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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粟娘惊笑：“哥哥，你说什么呢，连大当家已经娶了莲香了…”

齐笑得直气“那小，我就说他最喜养拼，他养就养吧，还一边讨好你，一边养拼，活该他当初没被你看上。行，咱们不要他。罗三，常州罗三怎么样？他还一直记着你，到现在还没有娶妻。”

齐声音极是郑重“自然是实——”就听得椅咣当一声翻倒，齐粟娘了起来，怒：“哥哥你不知，连大当家家里摆着莲香、儿那样的好女还不足，他还在扬州包了三个私ji，在淮安包了个苏戏。那个董冠儿你是没看到，送到里去娘娘都足够了！我开始还不知，后来才听说，他来扬州后一个月有十五六天都宿在府外，让莲香他们守空房！这一堆女人还不算，但凡一个女人有些姿过了他的，他就不肯放过，扬州双清班一个名角儿叫金官的，到他们府里去唱戏，他就敢拉着她在阁里来——” 连大船和连大河冷汗直冒，不敢去看连震云的脸，听得齐粟娘大力拍着桌，继续怒：“我说哥哥，我可是你的妹，别以为我不知你腰上挂着的那个金银香茶袋儿是什么用的？打我认识连大当家起，他就和你一样，腰上那个袋儿日日都是簇新的，从没有旧过。不知给私窠的儿们送了多少个念想，他用着里面盛的香饼儿，不知和多少儿睡——”只听得一片呜呜之声，似是被人掩住了嘴，齐哭笑不得的声音传来“妹，我的好妹，你就给哥哥留些脸面吧，你一个女人家，哪里知晓的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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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粟娘笑：“哥哥，你要叫我说实话？”

只听得齐似是愣住“连震云…？”一阵轻轻的椅响，他似是站了起来，接着便是来回走动的脚步声，齐粟娘疑惑：“哥哥 ，怎么了？”

连大船不过是喜得不行，哪里又有什么话说，吭哧了半会，说不一个字来，惹得连大河连瞪了他几。连震云也不恼，笑着转过去细听。

连大船卟哧一声笑了来，天喜地看着连震云，悄声：“大当家…大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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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音筒里沉默半晌，连大河看着连大船一脸火上房的急态，瞟了连震云一，见得他的脸上也微微了不安之情。

连大河悄悄儿走了上去，把桌边酒坛上的泥封揭了开来，连震云顺手提了过去，闷喝了小半坛，重重吐了气，抱着酒坛不说话。

双红雅间里死寂一片，连大船缩着脑袋，角余光里看到天青贡绉大衫下摆微微晃动着，慢慢从多宝格边移到了酒桌前，顺着长背椅的边角一一坐了下去，贴着****弯折着，转便有了，下也去不掉的折痕…

“你甭这些，你就只和哥哥说，你觉得他这人你中不中意？”

老老实实码字去了…

“放心，前年他边的侍妾给他生了个儿，立时就被常州帮主抱到边去养了。”齐笑：“你的运气好，那侍妾难产去了，他现在边没人。他可是将来的常州帮主，你若是嫁给他，不说夫君、儿一古脑全有了，享福风光的地方比跟着演官儿这个四品官都。我说妹，当初你怎么就没有看上他？”

“我知这地方就这样，我也没说他不好，原是我不好。哥哥，实话和你说，我当初和陈大哥成亲时也没指望他能这样待我。现在这样的结果我早就料到了，能和他五年夫妻，已经算是我的福气，我和他也就这样罢。等陈大哥来了，我也不见他，你帮我把话说明白，我就回乡下去，带着比儿、枝儿她们过安稳日…”

只听得齐粟娘奇怪：“他家不是靠着他传宗接代么？我生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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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粟娘慢慢叹了气“他是哥哥的好友，在船上两月对我也不错，只是…只是我那时问他一些漕上的事务，他都不肯和我说说，实在有些太过拘泥，若是论这，他远不及连大当家…”

忽听得椅重重一响，似是齐一坐了下来“妹，你觉得连震云这人咋样？”

“妹，这世上的男人除非是没办法，哪有不想多找几个女人在边的？你这样挑来挑去，演官儿这样的，已经是世上难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