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用面巾子轻轻沾去他额头上的汗。
“去,到后门上把这个挂起。”四爷慢慢睁开眼来,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四棱小球,齐粟娘连忙伸手接过,暗暗松了口气,他今日放出暗号,明日秦全儿怕就会来接,也不用害怕他知晓她和陈演夫妻之事。
齐粟娘取了灯笼到后门去挂暗号,一路看着,这小球四面都写了一个“正”字,只觉心中一动,又丢开了。
四爷看得齐粟良捧了盏茶进门,坐到床边“妾身不敢夜里开灶,叫人看出来。怕四爷饿了,只好泡了盏杂茶来。”四爷看着她用纤指带去茶沿边的水渍,自个儿喝了一口,送到他嘴边,却是盏金桔蜜饯茶。
四爷低头在她手上慢慢喝了“比乡下麦壳茶好一些…”
齐粟娘措不及防,卟哧一声笑了出来,歉然道:“当初是妾身粗疏,让四爷喝了两三天的粗茶方才…”
齐粟娘见得四阿哥把金桔蜜饯茶喝了个底朝天,不是平日里只喝半盏的习惯,不禁诧异。她想了半会,从抽屉里翻出自己吃剩的半包透糖、两块顶皮糕放在茶盘里送了过去。
“你和连震云…是怎么回事?”
齐粟娘正呆看四爷吃透糖,猛听得此问,一颗心顿时跳得如擂鼓一样,背心发汗。她看着四爷盯过来的眼睛,力持镇定“臣妇不明,四爷问这话是何用意?”
四爷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着她慢慢站起“臣妇在四爷面前,虽是个宫里出去的奴婢,但四爷这般问话,怕也是失礼了罢…”
四爷见她抬脚要走,哼了一声“高邮知州怎么还是当年那一个?”
齐粟娘心里一凉,想起齐强当初替高邮知州跑的路子,嘴里发干,伸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低着头慢慢坐了回去,含糊道:“臣妇…臣妇不知…”只觉四阿哥的眼光落在她脸上,一层又一层挖开了她的皮肉,非要看出个究竟不可。
齐粟娘死咬着唇,双手在袖子底下紧握成拳,已是横下一条心,无论四阿哥怎么怀疑,除非是连震云得了失心疯,来和她对质,她绝不会承认她进过连震云的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