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阿哥立时皱眉“这事儿不成。董鄂氏是八旗里的大族，噶礼的族侄女了她不止一筹半筹，就算父母谢世，没有娘家的依仗，也比她有面。要是先生了儿，哪怕是个妾，也能压得她翻不过。陈变之如今富贵了，正是好面的时候，扬州的瘦不过是些玩意，董鄂氏可不一样…”看向九阿哥“等她生了儿，噶礼就算想把他亲生女儿嫁过去，我都不了。”

十四阿哥大步星走了府门，傅有荣追在他后，低声：“十四爷，江浙会馆陈府里差人送了请安贴。”

皇府前门楣上悬前四个亮堂堂的灯，傅有荣见着十四阿哥上的枯荷镶粟边缎锦袍下摆皱了，赶上去替他打理好，正侍候着他门，皇府的门上来悄悄和傅有荣说了两句。

九阿哥还没有言语，八阿哥却笑：“不过是让董鄂氏嫁过去，又没说让董鄂氏生儿。陈变之在扬州城那样的地方了快三年府台，不敢偷半腥，你还怕她没手段让自己先生儿？便是怎么样了，董鄂氏父母不在，噶礼也不过是为了下过关，利用董鄂氏向陈变之示好，难不成还会替董鄂氏不成？你只放心，她到时候不会哭着来寻你作主的。”

“死才，看什么看！瞧你那贼眉鼠的样，爷就狠不得再踹你一脚！”见着到了皇府门前，十四阿哥醒过神来，瞪了傅有荣一，一撑背，翻下。

九阿哥慢慢：“她必要到我府上来请安，你就知会她一声，叫她别为这事儿在陈变之面前闹。董鄂氏，陈变之娶了她，陈家的门第便算是鱼跃龙门。噶礼既说董鄂氏人拨尖，肯定也是个难得的人，只要她不闹，陈变之没有不乐意的。陈变之若是乐意了，噶礼这一关就算是过了，他过了关就还是皇上的臣，欠了咱们一个大人情，以后不论是立储还是南边的事儿，更好替咱们办事。”顿了顿“你就和她说，等前这事儿完了，怎么样随她。”

十四阿哥听得一怔，慢慢站了起来，在榭中踱来踱去，犹豫：“哥哥们说得自有理…”

皇上多少听到了些风声，才会问陈变之，这也是皇上对他的信重，噶礼怎么能笼络到他？”

秦然苦笑一声，瞟着十四阿哥“噶礼大人的意思，也是让才来和十四爷通个气，齐的妹年前虽是怀上了，到底没生下来。当年皇上要指婚给陈变之的，噶礼的族侄女，因着父母接连得病谢世，这几年亦未来得及婚。那女上年投奔了他，在江宁两江总督府里老太太跟前养活。现下也跟着上京了。她和人都是拨尖的，算来皇府里庶妾也是行，还是陈变之攀。她娘家既是凋零了，嫁过去妾，也不敢和十四爷的人争些什么…”

秦然犹豫不语，九阿哥奇怪看了他一“便是见不得光的手段，难还有爷们没听过的？”

十阿哥附合，十四阿哥听八阿哥说得有理，不免犹豫起来，九阿哥收起笑容，慢慢：“我和他虽是姻亲，却不为这个替他说情。如今皇上废了太，总要立一个，噶礼是满旗重臣，我们正要笼络他。再者，上年我差着齐过去和他商量那些事，他已是应了。见着就能办，他是两江总督，如今若是栽了跟，免不了要去职，南边的事儿我们就不方便了。”看着十四阿哥“她是你门下的才，你她，替她腰都是你的事，但你得想想，如今是什么时节？若是在这节骨上，为着这些小事儿坏了大事，将来你还拿什么去替她腰？你可不能再像上两回那样光顾着她了。”

秦然见得十四阿哥已是意动，连忙：“直隶总督的公和陈变之是康熙三十六年江南乡试同年，如今是从四品郎中。他娶的是噶礼的堂侄女，打算这两日便下贴请陈变之饮宴叙旧，为着不叫皇上起疑，相陪的全是那年中举在京为官的人，到时候就让董鄂氏来给陈变之敬酒。”顿了顿“才看噶礼大人那意思，便是陈变之不乐意，也得设个儿，让他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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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排皇府五品侍卫提着红灯笼在皇城大街上开，十四阿哥了九爷府，坐在乌蹄嘶风上默默沉思，边的傅有荣一边控着上青，一边偷瞟着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