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不准闹…过一两月再打发去…”齐粟娘的泪越来越多“…他现在就在直隶总督里，那个族女也在…”

齐粟娘一惊，抬起来看十四阿哥，却见他已走到了桌边，一脸笑意，与罗世清、孟铁剑、狄风如、宋清寒喧。

这位八爷算是最早识得她的人，以往只觉与他这样的天潢贵胄少有集，虽偶了破绽也无甚关系，断没料到如今成了人家的才。现下十四阿哥分明是受了八爷的指命，方来寻她说事，十四阿哥和她有情份，大小事儿都不和她计较，睁一只闭一只地过了，这位八爷可和她没情份，他要知她敢暗地里通风报信，坏了他的大事，指不定她今儿晚上就在床上被大卸八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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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连忙拉着她，轻声：“不能这样明着来。你将来还得靠十四爷关照你，论情份儿，你也该替他办些事儿。你不用去，哥哥差府里的德隆去直隶总督府，就说是扬州府来的急事，讨个回音。只要德隆见了演官儿，把这事儿和他一说，他就不会中。十四爷不是要你什么都不要么？只要演官儿不中，这事儿就和你没有半系。”

齐粟娘听得后靴声响起，齐、罗世清等人都站了起来，九爷站起笑：“十四弟，来得真快，我来给你引见几位漕上大豪。”

齐粟娘听得如此，便放了心，着齐赶去办，齐笑：“满人的规矩，女人来敬酒，总要吃到半路上才行，现下的时辰还早着呢。来，把泪抹了，去给八爷、九爷请了安，你退去的时候就去和德隆说。他就在外门房里候着呢。”

齐粟娘心中一喜，泪顿时止住，方才一片混沌的脑终于清醒过来，微一思索犹豫：“德隆——他以前不是九爷府里的副事？他会不会把这事儿告诉九爷，？我自已偷偷去，打扮成丫，去送衣裳，免得连累哥哥。”

齐粟娘想起陈演和她说过的，崔浩与连震云的互斗，心中发凉，再想起初来此世时白杨树林里三双血红凸珠和满地的黑血，把低得垂到了上，恨不得缩到墙下去。不一会儿又想起陈演和那族女现下不知怎样，她却被扣在这里不能赶去，心中滞闷，越发连气都不过来了。

罗世清四人一日内得见三位皇阿哥，自是喜，再见得八爷柔宽，九爷优容，十四爷豪霸，皆是人中龙凤，也暗暗放心，没有跟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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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粟娘见得十四阿哥坐到了九爷边，拿着大杯和罗世清、孟铁剑喝酒，询问狄风如两湖山川地势，慢慢和宋清说些兵书韬略，大有尽夜长之势，已是急得脚。再见得九爷不断和齐低语，似在商量密事，齐也全然无法脱，更是心急如焚。

齐笑：“当初九爷怀疑那五房才是太的人，遇上那日要请四爷、十三爷议事，方才寻借赶了去。德隆是我的副手，甚是，被赶去后六七年也没见他投到太门下去。太已废，我府里正缺人手，他来求我收留，我就让他跟着我办一些外的事。这些事他可比伏名和安生老练，你放心，这事不会让九爷发现的。”

齐粟娘双手绞着帕，站在南边六扇屏风前，拼命想法想偷溜去给陈演报信，她正双目四瞟，打探四下的窗、格路时，突地与八爷的双目对上。齐粟娘见他似笑非笑看了过来，立时低垂，心中暗暗叫苦。

齐粟娘大喜，连忙用帕把脸上已了的妆容抹去，整理衣裳，跟着齐向厅走去。齐粟娘来到厅上，甩帕施礼“婢给八爷请安。给九爷请安。”

齐粟娘退到一边，见得玄缎朝靴从前走了过去，正要退厅，那玄缎朝靴微微一顿，传来十四阿哥的声音“你先别走。”

齐将齐粟娘抱怀中，轻轻拍着“不怕，演官儿不在意门第，这个哥哥现下拿得准。”齐粟娘抬看着他，哭：“他们要把他醉了，生米成熟饭，他不娶也得娶了，哥哥，我没法听十四爷的，我要去直隶总督府里找陈大哥——”说着，就要离开。

九爷见得齐粟娘站起，亦笑：“在南边帮着你哥哥好好办差，若是——”

八阿哥看了看她微红的眶，素白的脸庞，微笑：“起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