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摇了摇“他在扬州还有事儿要办，再说——”看了十四阿哥一“别小看了宋清，他只是不击则已，一击必中。你只看看他现在带在边那个孩，就知他看人的光实在毒。”

十四阿哥哼了哼“连震云倒也算个人，胆不小。我看宋清他们几个虽是天天想着抢江苏帮的地盘，个个却都忌惮他，绞尽脑偷偷算计。”又笑：“你门下的崔浩，我也见过。当时只觉着武艺、兵法都是好的，人也神。如今看来，果然是个了不得的人，能和连震云在扬州对了几年，明的暗的都让连震云差儿丢命，胆略心计都在宋清他们几个之上。”

连震云笑了起来“不过是个秀才，读了几年书就自以为卓尔不凡，成天些心。平日里见着有姿的女人，明明是急得不行，非要摆些假谱，上回他在清河，看中了半叶，非不开要，只拉着半叶的手看个不停，我故意没理他。”

十四阿哥倚在罗汉床上，笑：“我也省事了，免得日后我使唤她，她又和我闹，谁耐烦受这个。”转看向坐在小方桌对面的八爷“八哥，你送了几个女人给罗世清他们？昨儿我去三庆园，还看着他们几个带着女人在听戏。”

九阿哥正要说话，八爷站起笑：“连震云就要到京，他是不会冒然来咱们几个府里的。让齐在他府里摆宴席，宋清四个相陪，请他吃酒。十四弟你和他见过面，你半路再去。”转看向九阿哥，和他换了一个“让秦然也去。”

九爷笑得直气“德力昨儿到我这里来哭，非要再较量一次不可，秦然也替他帮腔。我也由他们去，反正正闲着，只当寻个乐。”

八爷微微笑着“总要给他们些脸面，连震云就要到京了，多是用得着他们的地方。”

九爷亦是笑：“八哥在直隶总督府门下倒是到了几个好才，不说直隶总督位权重，他儿在江南士中颇有人望，便是这个才的才，也是拨尖的人了。”微微沉“崔浩对连震云极是熟悉，要不要把他调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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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大河低声：“小的看宋清，是个不甘居于人后的，他早不满大当家在漕上的声势，否则，他那样目无余的情，哪里会肯和罗世清、孟铁剑这些人为伍？不过是要借着他们一起算计大当家罢了。”

扬州府一纲漕船沿河而上，见着还有二十里路，便要抵达通州张家湾码。连大河走舱内，低声向连震云禀告：“大当家，京城来的消息，齐三爷和罗世清、狄风如、孟铁剑、宋清都在通州码上候着大当家了。”

连大河忍着笑“大当家说得是，齐三爷也是一般的文武全才，却没有他那样的酸气。只是他是直隶漕帮之主，正是地蛇，又有八爷靠山。两湖、山东、常州府相助，这回必是想趁机寻机会除了大当家。”

八阿哥慢慢：“我听说，当初他看到这孩时，这孩少吃少喝的，瘦得不成样，最多也就能欺负欺负别的孩。不过被他养了一个月，就气似地长了起来，各般的武艺一教就会，教他识字也是行的…若不是宋清，谁又能想得到一个不知自己姓什么的野这般上得了台面…”

八阿哥暗暗召了朝中亲信在书房中商谈半日，待得近晚，方才散去，只余了几位阿哥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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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阿哥没有声，戏台上的角儿唱得正好“…家散万金酬一顾，留一剑答君恩…”

连震云了“宋清也在？他暗地里收留了我要杀的人，胆倒是越来越大。”

九阿哥和十四阿哥同时大笑，十四阿哥连连“那小不错，听说才七八岁，长得倒像个十来岁的壮实，又有脑，德力是皇上赏给九哥的御前侍卫，小时候还和我较量过。虽是大意了些，居然被那小使诈摔了个爬，臊得他狠不得钻地里去。”

十四阿哥一愣“才一个月？才一个月就能算计德力？这倒真是…”看向九阿哥“下回他们什么时候玩，我也去瞧瞧。”

“齐的妹，倒是陈变之肚里的虫，把他拿得这般准。”九爷一边笑着，一边走到十四阿哥前，拍着他的肩膀“你以后只多她，我半句话儿也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