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粟娘叹：“谁说不是呢？我回去使法儿叫莲香来会一会罢。只是二当家…”

“那有这样好事儿？就算是主嫌弃了，我这样里外事儿都知晓的才，也是没法竖着从府门走去的。”齐摸了摸齐粟娘的“你放心，哥哥知自保的法儿，经了这一回，更会小心。只要我大小事儿都不明着掺合去，多隔几层，暗地里扯长线，自然不会有麻烦。”

相？你当初生得天仙似的？还真金！亏你好意思往自己脸上贴金！”

齐站在边，笑看着渐渐远去的帆影，雨一接一砸在他上的大红锦袍上，不一会儿便浸的一片的颜，黑红黑红…

“不用李四那小，他一年押三回船上通州缴漕粮，总要路过天津，还愁没机会见？”齐笑：“你让莲香和他说一声便是。”

十阿哥听得屏风后十四阿哥的大笑声，打了个哆嗦“这渗死爷了，亏老十四还听得乐歪了嘴…”

齐笑着瞟了小连一“你问他边的小厮，他是知还是不知？你们家的师爷是白请的么？”小连一惊，正要说话，齐却又柔声对齐粟娘：“妹，你和演官儿成亲七八年，如今哥哥也算是放心了。演官儿对你一心一意的，又历练来，总能让你安安稳稳地过日。你回了扬州，赶收拾，早早儿来直隶，到时候哥哥去天津接你。”

“哥哥，你放心，我一定早早儿地回来，以后咱们兄妹就能一起在北边过日了…”

齐皱眉坐在车里，雨打车篷声滴滴答答地响着“妹，演官儿已经是北河总督，河银上的事自己能主了。你以后再不用替他找银填窟窿，连震云那条私货私盐以后不要再走。他——”齐看着连连的齐粟娘，叹了气“他可不是个和人，不能和他太近了。”

齐粟娘一脸诧异，接着便笑了起来“爷让你来的？他边没有人…”

车在通州码停了下来，比儿和小连站在三舱客船船正望着，连忙迎了过来。齐撩袍下，齐粟娘笑：“哥哥，我搬到直隶来。以后我们就更近了。彩云见着就快生，我手脚快一些，说不定还能看着大侄儿落地。”又抚了抚齐袖上的折痕儿“现下那边的差事儿也办完了。多回家里陪陪嫂她们。”凝视齐“什么时候求个恩典，咱们不在九爷府里办差了，咱们自己过日…”

齐粟娘脸一红，嗫嚅：“十四爷对婢，那是怜幼惜弱，真英雄本…”

风又起来了，雨儿坠得越来越多，三舱小客船扯足了帆从通州码驶了漕河。齐粟娘站在船，喜挥着手。风儿掀起波狼儿拍打着般板，也拍打着码生满青苔的麻石阶。

齐粟娘笑：“哥哥说得是。我虽是帮过他，但他现在已经是堂堂一帮之主，比不得从前。老让他替我白活，自然不行。能免就免。”又愁：“我听陈大哥说过，他在京城里得罪过几位爷，好似十四爷就被他得罪了，不准我再去他府里看莲香。”

“给大爷请安，给请安。”小连赶上来打了千儿。

大雨虽是渐停了，天仍是黑沉沉的，齐站在九爷府门，看着齐粟娘帕施礼，乌蹄嘶风上的十四阿哥看了她一，随意扬扬了鞭， “爷去大沽河标军营。你——别在扬州磨蹭。”说罢，猛甩一鞭，策向南，直长门而去。

齐笑：“你还怕天津卫河上的官儿少了？便是他们没力价，宋清可是个明白人，你只放心。再说，你不是让周师爷和七夕跟着去了么？还让他千万不用来看你，结好皇上才是要。”

齐笑着摇了摇，：“妹，演官儿如今不比以前了，他都算计好了呢。他当初要是没趁着在皇上跟前时讨了好，表了忠心，噶礼这档事他敢闹这么大么？”

九爷笑得不过气来“他听，所以她才能把他哄住。他就学不了这个乖，你就等着瞧，还得把她惯上天去。”

齐粟娘一愣“他当时也不知江南乡试的结果…巡抚大人的信是我们在路上才…”

齐一愣，脸一松，笑了来“妹，十四爷对你是着实关照。这小事儿，你总得给他撑这个面。”

齐粟娘笑着了“多亏上回他跟着皇上巡河时拼了命，皇上心里还是记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