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阿哥摇着，方要开说话，外傅有荣报了门。

十四阿哥叹了气“她哥哥刚死了没多久…”

十四阿哥皱眉沉思着，八阿哥瞟了他一“事儿安排妥当才好。陈变之是三品官，她是皇封三品诰命，例是不能再嫁，只能守节的。京城里，皇上底下，你没法真抬她府，名份更是不要说了，不过是个外室…”

夕向万泉河中慢慢沉去了，傅有荣几回话到了嘴边，没有，终是急急走了畅园，走了近旁的静安园。

十四阿哥皱着眉在屋里来回踱步，十阿哥笑：“老十四，你愁什么呢？陈变之死在黄河源，你不正巧可以把她抬去么？馋了十来年，总算也到手了。”

树荫掩映下的屋里，门窗前垂着层层湘帘，冰块儿冒着森森寒气。

齐粟娘愕然失笑“不瞒公公说，打我来这世上，这女人好，还是男人好的事儿，已是翻来覆去想了十来年。”齐粟娘微微笑着“有我家大人在，我还是安安分分女人罢。”

齐粟娘看向桃河中潺潺“雷霆雨皆是君恩，能为官宰、侍候主是大福，能回家里田也是清福。”声音越来越小，极轻地：“只要…”

傅有荣先说了一会御船上的事儿，又说了一会扬州的事，絮絮叨叨没有停，心里想开，却又怕她受不住“…齐三爷去的那会，齐姑娘伤心厥了，十四爷召了崔大人来问，才知齐姑娘当初船的事儿，才那会想，齐姑娘若是个男…”

十四阿哥怒：“就是知没人和她说这事，才让你去说！能瞒到什么时候去？你在畅园呆了两个时辰，回来就和爷说这些废话！爷要你这才还有什么用？！”

傅有荣面一滞，勉笑：“齐姑娘这话说得实在。陈大人这样的男人实在是稀罕，齐姑娘安安分分女人也不亏。”张目望向东面康熙所在的清溪书屋“陈大人要制河源图，是个好事。才这样的人也知陈大人是个好官，不过皇上一直说路上艰难…”

十阿哥摇着扇，听了一会八阿哥和九阿哥商量门下的才里有谁的资历足，能抢到北河总督的位置，想着自家门下的才没有河上能拿得的，便转看向十四阿哥。

傅有荣打千儿给屋里几位爷请了安，跪在地上哭丧着脸：“十四爷，才没用，实在开不了，齐姑娘还一心等着陈大人回来，太后里的人都没把这事儿和她说…”

十四阿哥脚步一顿，瞪：“就算是这样，也比让她嫁给连震云那混帐东西好！”九阿哥和十阿哥哈哈大笑，九阿哥摇着乌木纸扇“你要是觉着收着也成，不收着也成，还不如就赏给连震云。山皇帝远的，皇上不了那许多，还能个嫡妻。齐死了，常州的罗世清、山东的孟铁剑都有些不稳。连震云虽是在观望，但我这阵儿总觉着江南那边不稳当。她若是嫁到江苏去，江苏帮、松江、浙江都是咱们的了，常州肯定也稳了，加上你门

“你犯不着替她愁。陈变之死了，陈齐两家的万贯家财全是她的，你还怕她没有闹日过？”十阿哥看着十四阿哥直笑“俗语说嫁从夫，夫死从，她没有儿，陈家宗族也是无人，不过是个孤门****，你要是不抬她府，多的是人等着娶她过门。”

九阿哥摇着扇笑：“他还不是平日看多了你的，不敢去惹她。急什么？太后虽可怜她，要和她慢慢说，她总会知的。陈变之到底是为国事而死，依着上回探源那四个的例，皇上要下旨封官赏爵，孙蒙荫。可惜她没替陈变之生个一儿半女，陈家绝后了，爵位承袭不下来，全都用不上。至多她的诰命可以升一升，不定皇太后心疼她，再给她赏几个守节养老的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