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凶案现场

一只寒鸦扑簌簌从路旁槐树枝丫间飞chu，掠过luan石堆，投到远chu1的树林里，不见了踪影。

许治令悚然回tou，停了停，向一旁的傅长沙苦笑：“白少爷真会选地方。”

傅长沙抓了抓大胡子，状似无意dao：“白少爷是画痴，他的心思大约只有jing1于绘画的人才能懂得。”

文笙没有作声。

天气太冷，河上又空旷，那点yang光照在shen上一点儿也不ding事，她觉着很不舒服，不得不收jin了绵袍，将两手蜷曲在嘴边轻轻哈着气。这jushenti还是太羸弱了。

傅长沙当先上了船，文笙见许治令和那军官也要跟上，开口dao：“不用那么多人。”

小船不大，两三个人合适，再多了船上就挤得慌。

傅长沙叫许治令陪着姓宋的军官先在下边等着，望向文笙，拿不定主意是否需要扶她一把。

一个养在shen闺的小姑娘，长这么大不知dao有没有见过船？这么固执，非要来看看白麟远被杀的现场，偏偏还把自己说动了。

文笙踩着木板上了船，傅长沙自她shen上收回目光，指着一旁船舷chu1dao：“林三谷死在那里。”

林三谷死的时候上半shen倒在船舷外边，血都liu到了luan石的夹feng里，若是夏天早就被liu水冲刷干净，而这会儿这附近的河面结了层薄冰，将一大滩暗褐se的血保留下来，空气里泛着若有若无的腥气。

文笙站在船板上，低tou望着那滩血迹，只觉心tiao越来越快，有些气短。

她闭了闭yan，把那些luan七八糟的念tou从脑海里剔除chu去，想像了一下当时林伯整个人趴在船舷上的情形，停了一会儿，转向傅长沙dao：“去舱里看看。”

白麟远死在船舱里，shen中两刀，文笙隐隐觉着贼人好像生怕杀不死他，明明脖颈上那一下足以致命，偏又要补上一记，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他唯恐失手必须如此慎重？

船舱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长条桌案被拉到了一旁，凳子翻倒在地，周围船板上墨zhi淋漓，暗红的血pen溅得到chu1都是，因为有舱门隔着，舱里面相对封闭，血的腥气和墨zhi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叫人窒息。

傅长沙前天夜里已经在这舱里呆了很长时间，进来之后只是一扫，没发现有什么异样，目光便落到文笙shen上，等着看她会不会有所发现。

血泊里掉了一支画笔，文笙走到凳子跟前，转过shen来。

她几乎能想见当时舱门突然打开，白麟远惊慌站起，来人扑上来就势割断了他的脖子，白麟远受到重创仰面摔倒，带倒了凳子，手里的笔也掉落在地。

捕tou傅长沙虽然相貌cu犷，内里却是个很jing1细的人，就连捕快许治令和那姓宋的军官都极有经验，死的是典史的儿子，不可能敷衍sai责，文笙知dao这些人才是内行，而自己前来，是要站在白麟远的一边，看看有什么被遗漏的线索。

桌案上打翻的砚台早已经干透，边上gun着几支笔，最上面的一张纸画了一半儿，画的果然是微波粼粼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