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佳话？费文友没有明说，等着文笙心领神会。

青山不改，绿长，等到她足够大的那一天，再来与这凤嵩川算一算旧账也不晚。

在费文友看来，女天生就应该像蒲草一样攀附于男人。凤嵩川这等人能看上文笙，实是文笙祖坟上冒青烟，不存在她愿意不愿意的问题。

何况这天底下，有太多的人和他抱着同样的想法。

自然是凤嵩川英雄雅量，不予计较人的格之举，那位当堂写了骂诗的顾姑娘从此跟了他，什么事情一扯上男女风/韵事，就会变得面目全非。

文笙打定主意，要在接下来的路途上寻机脱离灵扶回京的队伍，悄无声息摆脱这姓凤的纠缠。

连为文笙在谭国师以及诸位权贵跟前提一句都不会。

我想到玄音阁学习音律，如果可以，哪怕叫我那最下等的差事我也愿意，可若要我必须放弃尊严卖自己，违背心中的“”，那还是算了，我要照自己的心意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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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形势之下去京城还有什么必要？有凤嵩川在旁虎视眈眈，费文友几个乐师也都不是同路的人。现在的自己实力还是太弱小了，抗下去不到玉石俱焚，最可能的结果是自己如星一样划过这个世界，而凤嵩川却不痛不。

文笙微微蹙起眉，到玄音阁学琴的机会她原本十分珍视，谁想中途竟会生这样的变故。

有些人，你可以试着努力去说服他，而费文友这样的，他的观念早已经是固，和他说再多也是徒劳。

不要说学琴，就是叫她在生与死之间选择，她也不会向凤嵩川那等人低。

念着答应了李曹，才耐着拨她：“你与凤大人原本素不相识，何来那么大的矛盾？你要知，自来男人为天，女人为地，他独独针对你，你觉着是刁难，其实在他而言却是难得的欣赏，我这么同你说吧，凤大人虽然年逾不惑，却一直未有妻室，他在京中的几房姬妾都是难得的才女。你今日当众给他难堪，令他名声受损，凤大人的脾气，我也猜不到他接下来会什么事来，不过好在你是女，不妨去服个认个错，你可以得尝心愿，他也算成就一段佳话，没有白白被你骂。”

前生后世加起来，她也只活了十几年，有太多的风光没有领略过，为什么非要在玄音阁这棵大树上吊死，不另寻一条路呢。

文笙叹了气，不同不相为谋，她借先贤的话回答费文友：“富而可求也，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如不可求，从吾所好。”说罢不再多言，施礼告辞。

凤嵩川应该也是打了这样的主意才忍着没有当场发作吧。

长夜寂静，文笙辗转难眠。

费文友难得自琴上抬起看了她一，他虽然赏识文笙的才华，却颇为不喜她为女如此刚。

可文笙生平最厌恶的恰恰就是这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