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到了大兴，文笙的病也好得七七八八了。

看得戚琴对文笙一路上的表现十分满意，他问文笙：“你之前跟着凤嵩川他们去京城，是想学习音律？”

青泥山是大兴境内一座不名的荒山，山不，上面着成片的松柏，大冬天的草木不发，溪涸，枯枝上旧雪未，掩映着其中几间破房，看上去颇显萧索。

可想到一直以来，戚琴对云鹭的态度，文笙很快便冷静下来，她还是受了前生的影响，在这大梁，音律已经不再仅仅用来寄托情怀，它成了某生杀予夺的特权，非亲非故的，戚琴怎么会这么草率便把命攸关的东西相授？

文笙心里一，前生的遗憾加上这段时间所见所闻，她这时候内心对于学习音律的极度渴望连她自己都有些惊讶，戚琴这样问，莫不是有意收下她这样一个学生？

戚琴似是早知她会如此回答，又问：“这世上，能发动人旋律的乐有千百样，你想学什么呢？”

何止是清苦，两人到时，正听到松林里面有人大声呵斥：“你个老东西，这山、这片林都是我家老爷的，你白住这么久，还随意砍我们老爷的树，也该给个说法吧！”

她想通了这，目光恢复澄澈，肃然：“不瞒戚老，学习音律是我现下最大的心愿。”

戚琴一边上山，一边笑对文笙：“你看，要和雅恬淡，日可清苦得很。”

戚琴微笑：“切莫兴得太早，我丑话说到前面，他那脾气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王昔半生漂泊，直到这几年才落脚大兴，在青泥山上隐居。

他顿了顿，又：“不过你年纪还小，能说这么一番话来已经很不容易，我有一位老朋友，古琴弹得十分不错，他的琴声会令听者陶醉，却不会叫人迷失了神智，故而只有那些真正淡泊名利的人才会懂得欣赏。这一他不像玄音阁的那些乐师，也不像我。现在这人正好就在大兴，你若只是想学琴，而不是学什么杀人之法，我到是可以带你去见一见他。”

戚琴意味长的笑容：“当今世上公认的古琴第一人当属谭国师，可谁若是说他琴声和雅恬淡，所有的乐师都知那是胡说八，中君一样奏得‘妙音八法’。”

“哦？”戚琴闻言有些意外。

戚琴的这位老友姓王名昔，早年也曾给权贵弟作为教习，为他们启蒙音律，后来得罪了人，对方散布言，说他教授的方法不对，凡是得他启蒙的乐师都会步歧途，日后没办法再玄音阁造，致使他最终被扫地门。

文笙明知这时候要投戚琴所好，应该答一句胡琴，但她心中对此早有答案，不想为了讨好戚琴，改变自己的初衷，遂坦然回答：“晚辈最想学的其实是古琴。”

“古琴和雅恬淡，乃是乐中的君，晚辈心慕已久。”

能得戚琴赞一声不错，那这人古琴弹得必然极好，文笙大喜过望：“多谢戚老成全，晚辈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