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很快从又来了一遍，将其中很多乐音了调整，如此一来，节奏起了变化，这段曲听上去与方才又有所不同。

厉建章的次女名叫厉蕙雅，人如其名，情温柔聪慧。

文笙连忙站起：“带了。”

要不然天下乐师也不会对《希声谱》趋之若鹜。

这是一段古琴谱，记录的方式不是减字谱，也不是工尺谱，而是最古老的文字谱。

虽然受了戚琴所托，厉建章现在却没有心思指文笙的琴技，决定先叫文笙住下来，其它的等倒空再说。

像他这古琴大家，半生浸其中，有现成的琴谱在手，打谱是非常快的，何况这一段曲并不长，文笙只是在旁坐等了半个时辰，厉建章第一遍已经通完了。

文笙对厉建章如此安排没有异议，躬以晚辈的大礼谢。

“这次盛会是由祁召集的，他这个人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对‘妙音八法’非常推崇，连带的，对谭国师和玄音阁也怀有好，说他不会和东夷再有什么瓜葛，至于张寄北…也不大可能这等事，虽然他不得谭国师垮台，毕竟现在正打仗，和东夷人勾结太损名声，他犯不着。”

这时候厉建章已经顾不上再理会文笙，微一抬手，示意她自便，中跟着那谱上的文字喃喃自语，手指时不时下对应的琴弦。

建章也十分重视，虽然他抚琴之前已经净过手了，仍是取过块雪白的帕了，接过了曲谱，打开来细看。

文笙和吴伯就在厉家住了下来。

“戚老说，初时未觉，叫我师父这么一说，确实越听越像伐木的声音，他已经没法用这支曲正经拉琴了。”

言谈中半句也不打听文笙来厉家什么，明显对丈夫参与羽音社的事一无所知。

厉建章的夫人居内宅，年纪比丈夫少了十余岁，是厉建章发妻死后娶的继室。文笙因为是女，住下来之后去拜见了一回，厉夫人说话轻声细语的，待她很是客气。

文笙在厉家住了几天，每日里看书练琴，离羽音社盛会的日越来越近。

果然只见他皱起眉来，面不解之，喃喃：“奇哉怪也！”又细细研究了一阵，摇了摇，将目光投向文笙：“你师父和戚琴应该已经研究过这琴谱了，这么简单的曲，怎么可能自于《希声谱》？难其中另藏玄机我却没有发现？你师父怎么说？”

厉建章和王昔、戚琴对这段曲谱的理解，绝大多数地方都不谋而合。

不知是厉建章不肯教，还是教了她没有学成，厉蕙雅没有传承父亲的本事。

厉建章明白这受，对一个乐师而言，在倾全力弹奏的时候，心里是否能景生情非常得重要，他后悔多嘴问了文笙这一句，生怕自己往后弹这曲，听到的也是叮当伐木声，那可真是叫人无语了…

厉建章了：“我这里有些琴谱，也有前人编撰的几学琴的书籍，你先慢慢看着。我膝下有两女，长女已经嫁，次女比你大不了几岁，琴弹得不说多好，那几本书我都曾教过她，你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先问她。”

说到这里，厉建章摇了摇：“这次祁来得动静太大了，不一定哪里走了风声，等我和他说一下。你先在我家里住下来吧，带琴了吗？”

如是者三，文笙听着厉建章弹来的调越来越熟悉。

他就不信戚琴会没有好好研究它。

文笙抿嘴而笑：“师父说这曲听上去就像是他在山上伐木，叮叮当当的，十分有趣。”

“那戚琴呢？”戚琴虽然擅长的是胡琴，但一法通百法通，只要打这琴谱，自可以把它变成胡琴的曲谱，甚至于箫谱、筝谱，乃至任何一乐来演奏。

ps：这几章过渡，大家稍微忍忍，很快就有/。不意外晚上九左右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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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笙由此已经猜到了厉建章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

琴谱到也罢了，学琴的古书可十分珍贵，由此也看得厉建章确实家底丰厚，至少文笙跟着王昔在山里住了大半年，王昔什么事都不瞒着她，书这等东西老爷是没有的。

“…”厉建章一时无言，这到真像是王昔那个死不改悔的倔老儿会说来的话。

她已经订了亲，年底就要嫁，每日呆在房中绣，休息的时候弹一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