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妙音八法。

她其实还没有想好下这一曲应该怎么弹。

这最后一场大考，她准备只靠着一只手来和大家一较短长么？

她抱着琴过去，恭敬施过礼，谭睿德看到了她的左手，微微皱了皱眉，问：“手怎么了？”

她弹山厚土，大殿煌煌。

而在最峰上，矗立着一座金大殿。

“那就开始吧。”

这些年，随着老国师年纪越来越大，在家里颐养天年，很少来走动，众人已经很难再听到他亲自抚琴了。

玄音阁的老乐师亲自服侍，为谭梦州安好了桌椅，摆上古琴。

琴于心，虽然只有寥寥七弦，文笙右手的指法也没有什么巧，但丝桐殿前余音袅袅，这一段琴曲，因为昨日她悟了《行船》的关系，听上去隐隐带着些许特别。

文笙放好琴，坐下来，定了定神。

直到谭老国师的琴声结束好一会儿了，丝桐殿前仍然是一儿动静都没有。

丝桐大殿陡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万仞山，云雾迷离，其下有沟涧不见底。

文笙回过神来，但见左右的人都跟自己差不多，一个个心神恍惚，怅然若失。

天行健，君以自不息；地势坤，君以厚德载。

本来当她听说谭老国师要亲自演示妙音八法，只是想着，便知那指法该是何等华丽，正好她离着又不远，还想着仔细观察一下，谁知谭老国师才刚一起手，她前便现了幻觉。

众目睽睽之下，几百双睛牢牢盯着，其中有一双还属于谭老国师，上前考试的人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文笙答：“昨天了意外，不巧受了伤。”文笙由第一天的考试知此时同她说话的是谭瑶华的父亲，语气不由地格外尊敬。

而在谭老国师的前丈许，添了一桌一椅。

谭睿博回：“不瞒爹您说，儿很想再听她弹一次，否则这会儿不知该给她个优等，还是直接给个差等。”

看得来，谭老国师的次谭睿德很喜他，公布成绩的时候着意多勉励了几句。

文笙决定还是弹一段散音。

老人家望着众人笑了笑，没有说话，低下去起手开始弹琴。

因为人多，考试行得很快，只是半个时辰，就有三四十人拿到了成绩，这一场的优等要明显多过前两场，排在文笙前的项嘉荣和杨兰逸全都拿到了优等。

演奏完了，会由老国师的某一个儿当面指两句，直接给成绩。

今天的考题名曰“对乐”

当谭梦州由两个儿陪着自丝桐殿里来，全场鸦雀无声。

文笙弹完了，谭老国师的两个儿竟是相互看了一，没有当即评价。

“回国师，能。”文笙回答得十分定。

谭老国师弹完琴，没有起，两个儿随侍左右。

不要说文笙，场上所有的乐师看着都对之毫无抵抗之力。

她有一透不过气来的觉。

但既然说是随意发挥，那她是不是可以不用左手？

学徒们有幸聆听到传说中妙音八法的最境界，而这三位大梁最尖的乐师也将倾听学徒们的演奏，并据众人的表现，确定今日的成绩。

隔了一会儿，谭老国师开：“睿博，睿德，你俩不打算说什么了？”

现在听说他要一手，非但是这些还未到玄音阁的学徒，就连在场的乐师们也都是神情激动，不能自已。

这时候谭老国师开了：“还能弹琴吗？”

但这一丝不同若不是凝神倾听仔细辨别的话，又很难察觉。众人只见文笙因为左手受伤，当着谭老国师的面，单以右手抚了一段琴曲。

说白了，就是谭家父要为建昭帝的钦最后筛选。

文笙站在那里，前幻象连连。

山仰止，景行行止。

那是乐师技艺的巅峰，无数人为了碰到它倾尽一生，却因为原因最终倒在了中途山上。

照考试的要求，学徒们要依次坐过去演奏，什么曲随意，只是要现对刚才这一曲的理解。

竟是由谭老国师和他的两个儿亲自。

项嘉荣拿到优等的时候，人群有轻微的动，第一个连续三天都拿到优等的人现了。

琴声响起“铮”的一声，文笙心弦便随之一颤。

很快到文笙上场。

他坐下来，丝桐殿前几百号人更是连个大声气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