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天政停了箫，歪着瞧了一会儿文笙的睡颜。

这时候，外边已是一片黑暗。

钟天政将适才谭瑶华坐过的那张椅又往前拉了拉，坐下，取箫来，凑在边，轻轻了一曲。

钟天政觉着自己此刻的心态有些好笑。

不过这段时间大家整天都呆在一起，也不知他俩都什么时候偷着练的？

箫声低柔，婉转清丽。

“不用，我打个地铺，对付对付就行了。”

他这一睡可不像文笙安安静静，不一会儿，箫声里就夹杂了响亮的鼾声。

她撑着看了看周围，只有师父卞晴川睡得正香，她可不那些，声唤：“师父！师父！”

他随便找了张席往地上一铺，又垫了床棉被上去，很快好了睡觉的地方，躺了下来。

到了下半夜，文笙突然醒来，觉着神好了很多。

“应该爬了吧，反正后来得很，老宝贝徒弟都昏过去了，谁耐烦留在那里看他爬圈儿。”r1152

那四个一走，外人就还剩下了谭瑶华和钟天政。

“怎么样，有没有觉好一些？”

“那后来呢？郭原有没有说话算数？”

虽然如此，他还是自上取块帕，给她拭了一下额鼻尖上的汗，而后收起帕，站起，开门走了去。

。。。

钟天政笑目送他离开，扭问卞晴川：“卞前辈，不用送她回房么？你怎么休息？”

谭瑶华没有多想，他本来自告奋勇留下是觉着自己比较合适，钟天政要取自己而代之，那大约是因为他和顾姑娘练了合，关系要更密切。

么团战第一。初次组队，打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至于第一的宏愿，来日方长嘛。

钟天政没有应，却：“还是我来吧。”

死小，鬼鬼的。

她会脆弱？

两个年轻人互望了一，谭瑶华：“阿政，你先回去歇着吧，我留下来，弹琴帮顾姑娘调理一下。”

她伤后这小动静，远不及卞晴川的鼾声响亮，可不知为何，卞晴川竟真地听到了“啊”地一声爬起来，这才发现徒弟醒了，而钟天政早已离去。

“嗯，好多了。师父，你快给我讲讲，今天的团战后来怎样？”文笙好奇得很。

文笙鼻息沉沉。

“你昏倒的同时，闵自明也局了啊，接下来我们四个打他们俩，那还有什么悬念，谭四先生又不是神仙，磨也磨死他。”卞晴川却觉着没什么好说。

虽是病倒了，气瞧着还好，长长的睫翘着，比醒着的时候多了莫名的柔顺和脆弱。

谭瑶华笑了笑，拍了下对方的肩膀，同卞晴川告辞，离开了乐君堂。

旁边桌上一灯如豆，给钟天政的侧影打上了一圈儿光。

其实这会儿外边也就刚黑天不久，他们几个还都没吃晚饭，平时才没有这么早睡，不过卞晴川好长时间没喝今天这么多酒了，又痛快淋漓打了场团战，也确实觉着倦了。

许是他的箫声确实有眠之效，停了一阵，卞晴川也睡着了。

卞晴川看着他俩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