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赤月村那边的人都非善类。王十三和文笙说的时候轻描淡写，却不敢真就这么明显的带着伤上门。

这荒山野岭别说找不到穆老大夫开列的那些药，就是有。怎么煎熬都是麻烦。

这时候已经半夜，估计着等四个时辰下来天早亮了。

赤月村这名字文笙从来没听说过，说在这么重要的位置，能留存下来，不应该籍籍无名。

文笙放下心来，笑：“若能找个山安顿下来，有东西果腹，不妨多呆几日。”

文笙看了一会儿火，抬向王十三望去，看了一阵，活动了一下换了个姿势，右手托着腮，手肘撑在左手手掌上，继续看他。

王十三：“咱们先在这山里没人的地方呆上两三天，等我养一养伤，然后翻过山去，山那边数里之外有个赤月村，我和那村的人先前打过些，叫他们行个方便，借给咱们。从那里绕过去，再有一小儿路就到南崇了。”

王十三慌忙要爬起来，一起，却发现围在腰上的里衣不知什么时候脱落了，唬了一，幸好他疾手快一把抓住，才没有当场丑，难得老脸一红，赶围了围，又将自己的破外袍抓起来，：“你歇着吧，我去转转，找吃的回来。”

文笙正站在前方不远的岩石上，望远虚空以及朝之下白练一样的飞云江，两手掐腰，轻轻活动着腰肢。

王十三既说打过，应该未包括在不迎的外人之列。

想一想，统共两个月，这都过去十几天了，王十三哪里还住得下。

“赤月村？”王十三说的先前，当是指他们退守飞云江的时候。

文笙中闪过一揶揄的笑意，：“去吧，小心些，早去早回。”

文笙这次显是同他想到一起去了，问：“接下来怎么走，大约几天能山？”

结果王十三睡得太沉，对这么明显的注视毫无所觉。若非如此，大约心里又要发。

“噢。”王十三随应了一声，心：“我就是想见针地学，这破地方鸟不拉屎的，也只能等回了大梁再说，就下这情形，还不知能不能顺利回大梁呢。”

明显是恤他受伤，一晚上守夜未睡。

要，你只有一个脑袋，一双睛。一个人的经历再是丰富，终其一生，只凭自己，认识的人走过的路终是有限，这一鞭既然已经挨了，就要持下去，切勿一曝十寒，半途而废。”

不过就像文笙之前写信给他，王十三知对方这番话完全是为了他好，想着自己只应一声是不是显得太过冷淡，又加上一句：“知了。”

王十三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低一看，上盖着的除了自己的破衣裳，还有那老妇人的襦裙。

现在她在这全然陌生的环境，只能指望王十三认识路。

王十三应了一声，连带爬找着自己的鞋，蹬在脚上，匆匆跑远了。

担心睡着之后篝火熄灭。再把人冻坏了，王十三和文笙商量好，两人着休息。各守两个时辰。

就王十三中这两箭。只养个两三天能见什么效果。

文笙听着后窸窸窣窣地响，扭过来，笑：“你醒了？”

文笙看着火堆。叫王十三先睡。

等他从方才的狼狈中缓过劲儿来，才想：“咦，她叫我去我就去，叫我早去早回，我也一答应，老

王十三也知。不过他等得，文笙的却等不得。

原来是这样。

“说是村，其实是个土人落，不迎外边人去。这一整片山都是他们的地盘，不归南崇也不归大梁，山里穷得很。又下了不少机关，南崇嫌麻烦，也就随他们去了。”

王十三失了不少血，上有些乏力，也不推让，裹着破烂不堪的外袍缩在篝火旁，不一会儿沉沉睡着。

旁不远，火堆还燃着，烤得上洋洋。

他想起昨晚的事，暗吃了一惊，不顾会扯到伤，一骨碌爬起来，先找文笙。

一晚上折腾下来。两人都累得够呛，王十三更是懒得动，有个避风的地方呆着就行了，找什么山。

等王十三一觉睡醒，睁开睛，竟然已是天光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