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笙于是忍了笑，听他继续说。

她说到这里，困劲儿上来，轻轻打了个哈欠，呢喃：“你那五百万两呢，要是跟着程国公，还是把它忘了吧，不要因小失大。”

“”文笙在黑暗中笑了“好吧，我谢谢十三爷了，你不忌讳也盖盖被吧，快立冬了，夜里还是冷的。”

为的不过是李承运能真正认下他的救命之恩。

王十三想说敢情老生死，还跑到敌营里装了一通孙，统统都白了啊

大爷我今晚要睡床。你要是不嫌弃，咱俩就一人一半，嫌弃的话，你自己想办法。”

“十三你想的可真长远，先叫天下太平，老百姓休养生息个几十年再说，以后的事，自有以后慢慢打算，哪能万事都一蹴而就。”

但他不是傻，自然知文笙说这话是为了他好，看样文笙也从来没有把他要钱的事告诉过别人。

等到第二天，文笙睡到天光大亮，醒来不见了王十三的人影，上被盖得严严实实。

过了一会儿，文笙那里果然鼻息沉沉，她睡着了。

文笙心：“人家谭老国师可活得好好的，先死的是建昭帝。”

她问：“嗯，我知了。那你现在的想法呢”

文笙先躺好，盖了被，王十三将灯熄了，过来躺下的时候到是显得小心翼翼的，几乎贴到了床榻边上，而后赶翻了个，背冲文笙，低声咕哝了一句：“大爷都没忌讳你个借尸还魂的女鬼呢。”

“李承运现在看着是不错，谁知真坐了天下会如何就算他能如你们所愿，等到他儿、孙说话算的时候呢”

王十三心情复杂，越想越难过，声：“困了就赶睡。”

王十三没有动，停了好一会儿，才：“你多补补，到时候别逞，我冲在前，你量力而行，小心再小心，不一定就保不住命。”

王十三没有异议。

等她洗漱完，吃了早饭，才知王十三一大早跑去和利江明西鬼扯一通，他所说，所有的乐师都是非常气脆弱的，一般人

这样静谧的夜晚，黑暗令人格外放松，王十三刻意不去想这一战打完了会如何，陪着文笙东拉西扯。

“就我们江北那些官儿，不是江北大营的，还是县衙府衙的，十三爷虽然没念过什么书，闭着睛也得比他们。后来等我真京当了官，才知这里边的太多了。别说官分三六九等，就算是到谭老国师那样的，见了皇帝也得三拜九叩。摊上个明白的还将就。万一保了个糊涂的，岂不是要憋屈死”

文笙知他这是终于肯了，喜望外：“就是这个话，我也想亲看着利江明西他们信守承诺。”

“说起来，你们在离折腾的那一摊也有意思，我好歹已经跟着掺合了不少，就再看一看，要是不行。索海还我的大王去。”

文笙：“”

王十三没有作声，久到文笙以为他睡了，听他在一臂之外烦躁地翻了个。

不知为何，文笙突然觉着心一片柔，柔声细语：“十三，你有没有想过，往后要去哪里，什么”

王十三声：“没想过”

“少来，说说嘛。”文笙不肯放过他。

文笙想了想，其实这几天同他更亲近的接都有过，加上所剩时日不多，确实也没有什么好防范计较的，笑：“那我睡里边吧。”

王十三翻了个。改成仰面朝天躺着，将一只胳膊枕到脑袋下：“我看许大麻那样好，谁也不着，过得逍遥自在。”

王十三叫她缠得没办法，：“原来在江北的时候。我觉着当官不错，想要什么随吩咐一声，手下的人就开始忙活。别笑。是真的。”

文笙笑：“留下来吧，程国公得你相救。对你很是另相看，这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机缘。”

她现在睡觉沉，睡着之后等闲不容易醒，睡外边的话，王十三起个夜也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