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拿下来？”萧湘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两盯死了荀夜羽，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荀夜羽了几气，似是平复自己的情绪，半晌之后，才幽幽开：“我视若母亲的师傅，就是死在这血珠的手中。”

“敢问公主，这东西…是不是古巫族的血珠？”荀夜羽神凝重，却又隐了一分惊喜。她这般模样，倒教萧湘心起了警惕。

原本什么颜也没有的凉，此刻竟然泛淡淡的红，而空气中似乎也带了微的血腥味。荀夜羽脸上本平静无波，可在看到前的一幕时，竟不自觉的瞪大了睛。

不过乎她意料的是，荀夜羽却定的了，开：“有。”

心下更是打定主意，在没清之前，断然不能将一切坦然相告。否则一个不巧，她原本半年的命，此刻便会化为乌有。

“有办法解下来么？”她看向荀夜羽，有些无意识的转动着手上的血珠，心底已经不抱希望了，如果有办法取下来，她怎么还会带着？

“想来荀你是知这东西的了？”萧湘在观察了她的表情之后，满意的从一边取过布，拭自己的手腕，顺手将那杯倒文竹的盆中。

不过即使如此，她也很是冒险。好就好在，荀夜羽同她应该没有什么利益上的问题。她不是妃，荀夜羽也不是。她不是皇，没有夺嫡的可能。

荀夜羽脸沉重，微微：“是。”她的睛却不是看着萧湘，而是盯着那盆文竹。

她不动声，反问：“荀如何得此结论？”

“为什么？”她突然抬看向萧湘，一字一句“大仇未报，不敢忘！”

她什么也不再说，只是轻轻的挽起袖，那雪白如玉的皓腕上，赫然有着相同的一串珠。萧湘顿时瞠目结，怎么会有相同的两串珠？心不知为什么，升起一莫名的担忧，事情似乎完全不在她的智力范畴内发展了，她了一气，没再多想便将那日的情形说与荀夜羽听。自然，其中有一些内容，她还是隐瞒了。

萧湘仔细打量她，想辩别这话的真伪。只见那荀夜羽脸微白，双手握了拳，角有些泛红，显然是想起了什么伤心的事。心下便信了七八分，又听她：“那时我方十岁，从镇上回来之时，便见师傅倒在血泊中。”她又沉默下去，似乎不愿意再谈，好半天才又说一句话来“凶手唯一落下的，便是这血珠。”

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字，萧湘底顿时起一簇火焰，一句话便脱而：“你为什么不拿下来？”

的是她之前让习习备下的凉，另一个则是空的。她微微一笑，将手腕移在那个空的杯上，然后，将凉缓缓倒下。便经由她手腕上的血珠而过，滴落至那空杯之中。

她终于知先前心的担忧从何而来。那日的一幕刻的印在她的脑海中，那仲离声声称自己是圣女才给自己上，自己想尽法要拿下。这不是善，可是前的荀夜羽…她为什么一直带着？她并不是拿不下啊…疑惑的目光便立时往荀夜羽上扫去，她似乎还沉浸在那段往事中，中微有迷蒙的神情，脸仍旧是那样的惨白。

荀夜羽却突然笑了起来，一声一声极是昂。声音在甘殿中回响，慢慢混杂在一起，像是一支绝望的歌。

荀夜羽的手微有几分颤抖，完全不同于她一贯的冷静。萧湘心中更是称奇，她见荀夜羽那几次，从未见她有如此失态，莫非这血珠与她有着什么渊源？

萧湘见她如此坦白，心中倒是十分疑惑，她原以为也没有太指望荀夜羽，毕竟这不是寻常事，古巫族的东西，哪里是那么想见的？却不想她竟然一承认自己认识，这其中是否有什么缘由？

萧湘一抹苦笑，她已经无路可走。

她方要说话，却听荀夜羽倒了一气，她顺着荀夜羽的目光看去，却见方才那盆青翠的文竹此刻已经化成枯木。

毕竟从千年之后来的灵魂，是一件让人无法接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