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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那****，玲珑和翠也没有睡。

玲珑心知肚明，他是在开讨些好，这也是常例，早有预备的，便一笑，也不多说什么。顷刻，翠便端了茶来，茶盘上赫然放着一只小小金线香袋。

那太监三十余岁年纪，微微发福，却是从有没见过的。在这三伏天里，日虽要下去了，走这一趟路，也已满脸是汗。欠：“姑姑客气，为皇家办差，那也没什么。不过…”

青蔷幽幽一叹，低低一笑：“救我？冒这么大险救我？只因我救过他的命？四年前我也许信的，但现在…算了…还是算了。”

玲珑忙起迎接，让两人来坐定，召唤翠去端茶，中：“公公辛苦了，倒面生？”

靖裕十七年六月望日的夜里，沈青蔷便一直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天将亮时，方站起来，脸上已看不任何波澜。

：“青蔷，青蔷！”那久远的、恼人的岁月啊…沈青蔷狠狠摇了摇，笑了起来。

翠无奈，低退下，转的时候，狠抹了一把泪。

话是这么说，可到了六月十五日的傍晚，玲珑和翠就已发觉，她们的主在屋内坐立不安起来。天已很了，茶司再也不会送来放着小小冰粒的消暑胭脂；手中的一盏茶，无论晾多久还是温的，喝下去便是一躁气，总也排解不开。

虽知主得很对，但翠总觉得可惜，无论如何是一条路、一个希望，连试都没试一下，便放弃了，总是犹有未甘——更何况，记忆里那个天真可的太殿下，无论别人怎么说，翠总觉得，他对主的好，绝不是装来的；他也实在是个可怜的孩…

玲珑登时心下

玲珑笑：“我们这里不比别，公公莫嫌弃微薄就好。”

青蔷毫不迟疑，便摇了摇，轻轻：“你知么？杏儿…原来那个杏儿，那一天她也是这么给我说的，我让她去了，她再也没有回来…所以如今我绝不会答应。”

光便如，六月转瞬而过，到了七月朔日，这一次青蔷似已全然忘了“朔望之约”，前一日时就寝，第二日时起来，一切如常。玲珑的手巧，针线好，便整日里垂补，只翠一个，倒着三个人的心思，整日里魂不守舍。

翠哽咽：“主…可是…说不定太殿下是想救您去呢！”

谁料那太监脸上却忽然变，连连摆手：“不敢！绝不敢！只是…只是前些年里，才受过沈才人的恩，今日到此，只想亲自向才人娘娘叩个而已…”

又过几日，内务府拨下各各殿的月例来，着一个有司职的公公带几个小徒弟逡巡分发。锦粹一隅，自故“悼淑皇后”去世后，大多数嫔妾便已搬，紫泉殿门锁，只珠、平澜二殿还住着沈氏妹，却也已与世隔绝。这四年里送过来的份例，常常不是延误、便是短少，数月没有一次也不稀奇——这一趟，却不知是不是那日晚上翠故意提及的缘故，竟是难得的准时，天近黄昏，小梁正在洒扫外，便见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儿，捧着一盘东西，曲曲折折向这边来了。

待到了夜里该就寝的时候，沈青蔷依然坐在窗前，不肯离去，翠实在忍不住，便禀：“主，要不然这样，婢替您去看看？即使抓住了我，我只说白日里打那边过，丢了东西，也不是什么大罪…”

小梁丢了扫帚，就向内堂跑去，中喊：“玲珑、玲珑，有人来了！”玲珑闻声刚一抬，翠已丢下手中的活计掀了帘跑去——片刻后便带着那两位公公转来，满脸失望，还不忘朝小梁狠瞪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