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那些箭雨正在下落。他快跑几步,从一具死尸手上夺下粗糙的盾牌,心中不住地祈祷着“奥丁保佑”身子缩成一团,躲在盾牌的后面。
然后,下雨了。
抛射的威力是要打折扣的,但若是面对仅仅是衣服稍微厚一些的普通士兵,铁箭镞倒是可以造成可观的伤害。
惨叫,哀嚎,捂住伤口翻滚的人体。
箭雨下了很久。乔尼在盾牌下面抬眼望去,野蛮人的弓箭手已经跑出了一段距离,正站在本阵之前不远处抛射箭支。
一种被小石头砸到的感觉从小腿传来。乔尼扭头一看,一支羽箭正插在自己的小腿上。有种刺痛,但绝对没有插进肌肉。
什么情况?乔尼的脑子有些发懵。
“啊!”乔尼听到了威廉的声音,一支羽箭正好插在他露在外边的大腿上。
“向后退!向后退!”乔尼一边大喊着,一边挪到威廉的身边,拖住他的脚便往回拉。
不用乔尼说,奥赛丁的士兵们也在向后退却。野蛮人的弓箭手并不是特别多,但不知为何,现在所有的箭支都在覆盖这一小片区域。
难道我们这里有什么值得这么做的目标吗?乔尼恨恨地想。他的身上已经插了不少箭支,虽然没有入肉,但箭镞已经触及了皮肤,伴着移动,铁质或者非铁质的尖锐物体折磨着乔尼的神经——疼倒是不疼,就是难受。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盖着尸体的威廉。他的惨叫一直没有停过。
“闭嘴,死不了人!”乔尼忍不住呵斥了一句。他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一下,蹲着往后拖人真的很累。
威廉倒是真的闭嘴的,但哼哼声依然存在。
箭雨很快就停止了。乔尼小心地抬头看时,两侧未受弓箭手袭击的奥赛丁人正在向那些突出营地的弓箭手冲锋。野蛮人的弓箭手以极快的速度跑回了自己的营地。
真的很快,乔尼抬头的时候他们已经快要回营了。
“牧师!”乔尼放下盾牌,长出一口闷气,扯着嗓子喊道“牧师!”
为你重伤的战友解脱痛苦,为你轻伤的队友呼唤牧师。这是志愿兵们在新兵营里被反复教导的。
当然,后者是在战后。
一名套着黑袍的年轻人闻声跑了过来。乔尼看了看他身上插着的箭杆,露出肩膀的巨剑剑柄,微微有些失神。
“你哪里受伤了?”那年轻人语气颇有些焦急“快让我看看,小伤很容易扩大的。”
乔尼揉了揉自己的肩膀,那里比刚才更疼了:“我的肩膀被野蛮人砸伤了。”
年轻人来到乔尼面前,伸手摸了摸,触手一片坚硬。
“铠甲不错啊。”他说着,松开手“你活动一下试试。”
乔尼向后转动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很疼,所以他呲了一下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