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现代，她也是个一是无成的人。可好歹是跑过业务，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倒也学了几分。着意要讨好一个人时自然角生风，里还调了油，直让人觉得她每句话都是说到心坎里去的。

其实她也是瞎心。与其为顾家生计担心，倒不如多想想一年后她离开顾家要靠什么来生活。只不知这大宋的百姓人均工资都是多少？就这个粮来算，如果加上菜啊果啊什么的吃，再以衣、住、行又并可能的人情还有看病这些日常都可能发生的费用，怎么着也得日消费百文以上吧？

在心里自问，李玉娘不禁一叹。倒让走在前面一步的姜淑云恍然回望向她。

待从那间名为“金玉楼”的首饰行走后，李玉娘捧着首饰盒跟在姜淑云后。嘴上便似抹了一样，奉承话一句接着一句，直把姜淑云哄得眉皆开。

虽不觉得会有熟人在此，可那声音却着实听着耳熟，扭去看，却是那货郎陆七。

“怎么不象？虽然玉娘认识娘时日不多，可是却是长着耳朵，也会用睛看的。就不说娘如何对玉娘，就是对小英，不也是恩有加。似我们这样的人，能服侍娘这样的主母，也是几世修来的福分了。就是大郎和小郎君，能有娘这样的妻与娘亲，也是他们的福气…”

角瞥到姜淑云神如常，显是并未听到陆七的声音。李玉娘忙把手伸到后面晃了两晃，面上却仍是若无其事，目不斜视。

“真是这样吗？”姜淑云轻声问着，却不知怎的，竟手抚着，黛眉未展。

李玉娘在心里纳闷。再想想刚才所见所闻，倒似乎有些明白了。难说顾洪真的和那位白行首有什么关系？

冷瞧着，李玉娘也知她大概还有心结未解，只是那却不是她可以嘴说的事情，也便不多嘴。

走了不到几步，便又是那路演的店铺，此时围的人渐多。还有几个手拿拨狼鼓的货郎趁着人多挤来叫卖。

也不奇怪啊，男人还不都是那样！想想那位白行首烟视媚行的妩媚，李玉娘倒也释然。古代，就是狼的天堂啊！

李玉娘暗里松了气。仍恭顺之态跟在姜淑云后，趋步趋随地跟着…

她一个女人要靠什么去赚这维生必需的每日百文钱呢？

既然听姜淑云还有求着她的意思，她也就不拒绝姜淑云的馈赠了。再怎么说，这些首饰等她离了顾家时总还是可以卖钱的。只希望姜淑云莫也象那云氏一样，大人家还那么小气。

听她这样一说，李玉娘还真是不好意思了。婉言拒绝：“娘还是莫要再为玉娘费心了，”犹豫了下，她还是从话里略略透些“银钱不好挣，家中人也不算少，还是省着”的意思。

因朱记提供了送货上门的服务，她们此刻倒也算轻手利脚。李玉娘自然不可能是累到了。

听她那样，姜淑云却是笑了。“顾家虽不是什么大人家，但买首饰送你，还是要的。”略一沉，她又：“虽说你上不利，不能服侍大郎，但这几**还是多同大郎亲近些的好…”就这么急着把自家男人往外推？

那陆七也是机，见了李玉娘的小动作，但挑眉一笑，一转，担着担往一旁转去。

被李玉娘说得一动，姜淑云犹豫着：“郎君娶到我，是他的福气？”

李玉娘虽有心再看，可姜淑云脚步不停，她也便不好驻足观望。走几步，却听得有人唤：“娘…”

不过转念一想，顾家既然能五十贯钱买她，那再钱装扮她这个瓶，实是应当。这么算来，她这个妾倒也真是值些钱，至少要何嫂说的那个价来说，还是值上五、六亩地的。

好的有什么愧疚。可现在却有些担心顾家的生计了。

“玉娘委实会说话。虽是顾家以仁善传家，我也时常烧香拜佛，可哪里又象你说的那样简直象是活菩萨呢！”

“可不是，咱们娘相貌众，人品一，听何嫂说，女红更是好得没话说，又对大郎这般温柔贤慧，可不是大郎前世修来的…”掩轻笑“我在乡下听人说过这夫妻呢，那是前世在佛前修了五百年才得来的缘份呢！”

姜淑云转过，往她一看，却是误会了。和声：“一会再去‘金玉楼’为你买上一首饰，上也没那么素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