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下移，看着姜淑云缩在袖下的指尖微微颤动着。李玉娘不禁有些奇怪地看了一顾。虽然顾惹人厌，可这样油的人怎么看都不象是个没大脑的人。为什么居然要这样当着嫂的面下自家兄长的面呢？这么明显的挑拨离间，不仅拙劣，而且极不庄重啊！

目光一对，姜淑云在心里一叹，也知今天这银愿不愿意是都得往外掏了。只得笑着起：“若是二叔谋了这件差事，真的好好，我们这哥哥嫂嫂的又如何会不支持呢？只是，丑话需说在前，这钱拿去，可就真的只能用在疏通人脉关系上，若二叔拿这钱去赌或是寻其他乐了，那可就莫要怪我这嫂嫂的不给你留情面了。”

他说得乐，顾洪却只皱眉“由吏升官，终不是正途，就是真成了，上也烙印了一个吏字，就是晋升都是难事。”

姜淑云瞥他一，只是笑。抬手招了一下，却是唤了小英扶着她往卧房走去。

这话说的，顾洪接也不是不接也是。若再说不借，真不知这兄弟还会说什么来。他转目看看自家娘，中便带一丝探询之意。

顾一笑，拍了拍顾洪的肩膀，仍：“下次大哥去会友听曲儿，也带我去凑个闹好了…”说着还眨了眨，一副“大家都是男人，我也明白”的表情。

所谓的刀笔吏，也就是街门里的文职小吏，专司刑律等文案工作。算是衙门里很重要的文吏。不过因刀笔吏的大多敛财有，一只笔，最喜无事生非、颠倒黑白，故坊间名声不佳。

一听银有了着落，顾自然是满答应，只笑：“那是自然，我也不是不知轻重之人，嫂嫂尽放心就是。”

“刀笔吏？”顾洪一怔，面上便沉了几分“你好好的书不读，跑去什么刀笔吏呢？莫不是怕人笑话得少了？竟去谋那差事。”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挥了挥手，顾不以为然地：“大哥，咱们兄弟俩说话也没那么多虚文。我就直说了，你考士还不也是为了官？虽然我没你那考士的本事，可从古到今，就是本朝，也不是没有由吏升为官的前例。大哥，你想想，要是我真这刀笔吏好了，真能转成官，大哥你再中了士，那咱们顾家可不就真成官宦之家了？！”

李玉娘低下，只把疑问闷在心里。可顾洪却显然是受不了了。原本还是打算过后再慢慢问的，这会儿却直接问：“平成，你要借这么多钱，是要什么？莫非…”

顾洪一向自认顾家仁善传家，自然是不愿堂弟去这样的工作。顾却是冷笑：“我却不象大哥你那么本事，娶了一位贤妻，什么事都不用心，可以专心读书考士。可怜我孑然一，无长。可偏偏肚饿了还要吃饭，冷了也还要添衣，活得辛苦，桩桩件件，哪一样少得了钱呢？我若不谋个营生，这样游手好闲下去，怕是连娘都娶不着了，那我那一房可不是真的要断了香火？”

她自觉豁达，只微笑着站在一旁。却不想那顾解决了借钱的问题，心情大好。睛一抬却是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李玉娘，睛一亮，忽地一碰顾洪，笑：“大哥，嫂嫂为你买的这个姬人却是生得不错，不知她是擅歌还是擅舞，反正今天咱们是不能到勾栏玩耍，不如一会儿就叫你这姬人上一舞以助酒兴如何？”

顾把脸一沉“大哥，你不是舍不得那一百两银，才故意和我说这些大理吧？”看顾洪挑起眉要说话，他又抢着：“大哥自然不会对我那么绝情的。我也知这些年来多亏了大哥照顾我，就是我那老爹泉下有知，也一定会和大伯、伯娘夸奖大哥嫂嫂的…”

虽然觉得他说得不妥，可因他说断香火这样的重话，顾洪倒不好直接呵斥。只得：“你若正经谋个营生，我断不会反对。可这刀笔吏，历来名声不佳。且不说别的，去岁那个为钱帮人污告寡嫂的那个王姓小吏，现在城里哪个不在背后骂他？难你也想被人在背后指着你的脊梁骨骂吗？”

看着两人款款自前走过，小英还扭冲她一乐，李玉娘只是把略低，抿嘴一笑。本就没指着姜淑云把她真的视作心腹，又岂会为这小事介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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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有什么你说的乐。”

还没等他问，顾已经笑着抬起手“我说大哥，嫂可都训过我一通了。你就别再问我这钱是不是还赌债了，我也和你说句透底的话，这钱我是用来送礼的。我有一个朋友为我谋着了府衙里刀笔吏的差事，不过要想得到这个差事，却是要走些门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