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掀忧虑怒，李玉娘立刻抢先：“是我不好，不关小郎君的事。”

顾昱立刻低下去，一副受教的乖宝宝模样。顾洪的脸立刻柔和下来，李玉娘却是脸上笑，心里气得滴血。虽然她抢先认了过错，却不过是为不想姜淑云迁怒到她上，心里却是暗恼这惹人厌的小家伙。

了顾洪的书房，才知顾昱竟也是书房里。正坐于案前手书。看到李玉娘来，便抬斜睨着她，又转去看父亲，里现一丝疑惑和一丝淡得不易察觉的怨怒。

绮念刚生，他立刻心神一凛，放开手笑：“就你这笔字，可真是丢了咱们顾家的脸面。”目光一转，他笑着招手：“昱儿，你来教教你玉姨什么是书法。”

顾昱目光一闪，角上挑，嘴上却是甜甜地应声。

听到顾洪劝他去换衣服，她便笑着施了一礼，临门前还不忘回笑着为顾昱说话：“大郎千万莫要怪小郎君，他实是好心教我。”又对着顾昱一笑“小郎君，以后玉娘有什么字不会，还要向小郎君讨教了…”

虽然心里不自在，却已不容拒绝。李玉娘走过去，着抓起笔，还没等她动作，顾家父已经失笑声。抬起，李玉娘脸上现懵懂之。

鼻息轻浅，俱扑在李玉娘的颈上。李玉娘不禁打了个冷战，一颤，几乎是将她环抱在怀的顾洪立刻就觉察来。瞥见李玉娘低垂的颈上细微的茸，不由心中一。

那小，分明里还带着一丝恶作剧得逞后的得意，嘴角却突然一咧，吓到一样叫：“啊！玉姨，我不是故意的。”

两人目光一对，都是满脸的笑，可目光却真个是大狐狸对小狐狸，一对的狡黠。

顾洪闻言，神情稍缓，却仍嗔：“昱儿，你怎的这么不小心！”

“这次却是写对了，”顾洪站在一旁，看着纸上细不一，只能勉辨写的是个什么字，全没有半分的字迹，虽然自喻是君，却还是忍不住轻笑起来。

所幸穿的衫是家常窄袖，也不怕粘上什么墨。她装模作样地抬腕，在砚中饱饱蘸上墨。端正姿态，手一抬，还未落下笔去，笔尖已先“啪嗒”一声滴下一滴墨，正落在宣纸上，洇一朵墨来。

眨了下，李玉娘看看手里的笔，实在分不清这算是什么材质，更不知好在哪儿，不过听起来倒象是什么贵重件。瞥了顾洪，为他调侃的语气激起满腔斗志。

回过去，见到小英一脸黯然，目光痴缠着顾洪的背影，几乎要落泪的表情。李玉娘不禁皱了下眉。看起来，小英还真是非常迷恋这个男主人，就不知她的执迷不悟给她带来的是福还是苦。

打从她到顾家以来，顾昱这小家伙何曾对她有过如此笑脸？上次他叫了一声“玉姨”，她就狠狠地摔了一跤，现在膝盖上还能看到伤痕，如今他这一声“玉姨”，她又有付什么代价？

轻轻拍了他一下，顾洪笑着冲李玉娘招手“玉娘，你过来写两个字，我看看是你写得好还是昱儿写得好？”

有心拒绝，可顾昱却突然起来，几步跑过来拉住她的手晃着“玉姨，来写幅字啊！”被小正太撒似的声调震到，李玉娘看着面前这个半仰着脸，笑得天真烂漫的男孩，只觉得惊吓。

迈前一步，自后伸双臂，他很自然地握住李玉娘执笔的右手“写字，不是像你这样握笔的。”

李玉娘今天穿的是浅蓝的衫裙，因是天，未被发现未穿背。此时突觉前一凉，她一时也怔住。先是低看了看前，看着那越洇越大的墨迹，又抬看见顾昱。

甚少看到她这样迷糊的表情，顾洪却是笑起来，指着李玉娘笑：“看你拿笔的姿势，可是白白糟踏了我的宣州紫毫笔。”

“是，爹。”顾昱应声上前，看着父亲笑地转，便抬对着李玉娘一笑，温言：“玉姨，要学写字，就要先学磨墨啊！”说着，左手执起墨条，右手去端那砚台。手腕一拦，竟把砚台一扬，蓄在砚台中的墨就那样无声地泼在李玉娘上。

脸上一，李玉娘咳了一声，掩饰窘态，只装着没听见顾昱的嘻笑声。不及细想，她在纸上写了一个“怡”字。

他这一叫，背对着他们的顾洪也转过来，看到李玉娘狼狈的样，也是愣住。

闻言一怔，再看顾昱，看她的神都带着嘲笑。李玉娘不禁有些汗颜。虽然顾洪是面带笑容，可她却自动把那笑容看成和他儿脸上一模一样的嘲。她的字，可是已经被顾昱狠狠打击过了，这会还要她什么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