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发闷，他几乎想要冲喝斥，却又忍下，只笑着：“可是小七一张嘴惹了大儿，是我该打。不知小英今个儿想捡些什么样的货？”

“嗯，是姥姥，这世上最疼我的人…”声音低低的，隐有哭腔。何嫂便伸手轻抚她的，安：“你姥姥若是知你有这个心，一定会很兴的。”又笑“玉娘是个好孩，若是以后何嫂去了，你也要记得为我放河灯，烧纸钱…”

垂下，她幽幽一笑，低声问：“姨，放河灯真的能为去世的亲人赦罪祈福吗？”

虽然看不到何嫂的动作，李玉娘却仿佛觉她喜忧参半的心情，也不说话，只是抱得她更。

听到外面熟悉的唱卖声，何嫂推了李玉娘一下，笑：“不是要放河灯吗？去岁陆七却是卖过的，你不妨去看看他卖的是什么样儿。”

李玉娘略一迟疑，还是起往门外去了。正巧撞上听到唱卖声从正房里来的小英。看到李玉娘，小英仰起，打鼻里哼了一声，抢前几步先开了门。却是扬声叫：“陆小七！”

果然，她还没迈去，就听见小英尖着嗓骂：“呸，混说什么？你才是受了主家的骂呢！往日看你陆小七生得人模人样，倒看你几分。却不想也是个扒踩低，满嘴混话的混仗！”

看看脸上隐约带有忧郁之的何嫂，再想想那个之前来过一次却只是伸手冲何嫂要钱的宋平，李玉娘也是心中黯然。却笑着抱住何嫂的腰，把脸蹭在她衣服上“姨又说话了。姨娘这么善良，会长命百岁的，我陪着姨娘一起变老变老…”

“真是个傻孩，把你姨说成个不死的老妖怪了…”虽是笑着嗔怪，却在李玉娘看不到时抬手去拭角。

“那是自然。”何嫂顿了下，抬看着李玉娘，声音里透一丝小心：“玉娘是想为亲人放河灯吗？”

听得外面陆七一声应和，却是笑嘻嘻地：“小英大儿今儿可是心情不好？怎地竟这么大的火气…”

“小英还不知我吗？只要是你想要的，我这儿什么没有呢？”他笑着自担中取一叠彩纸样的什“小英可是问着了，我这有今年打南边传过来的新式河灯，却不同往年的荷样，而是殿一般的…”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只是双手轻巧地摆两下，那原本扁平的河灯便了起来，却果然是一座殿般的彩扎。他指了下底下的木板座，又：“到时把蜡烛粘在这儿就可以了，还有啊，这面旗上可以写名字的。若是小英家和你家娘在西湖边上放这盏灯，一定是招人既羡又妒的！”

小英冷哼了一声“后个儿便是中元节，我家娘打发我来看看你可是卖河灯了。”

在门里低下去，李玉娘倒是知小英多半是有些迁怒的心理。最近陆七帮她拿了些络去卖，每次来时又多与李玉娘言笑甚，大概就这么被小英记恨上了。

“那也好，小英是知我的河灯都

听他这样说，小英便有些心动。只是想到姜淑云，她还是：“我家娘不喜这般俏，你只要把去岁那荷灯拿上几盏给我便是。”

被骂得一愣，陆七俊俏的脸上也是现一分怒意，就是往日脾气好却也是为着和气生财。他在陆家排行最小，自幼也是被惯着长大的。待大些不愿随着兄长行武，却是跑来了货郎，虽也是贱业，可因他生得好，又嘴甜，来往买卖的倒都是对他很客气。就是小英，虽然有些刻薄，看他的却也是难掩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