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了下，李玉娘一时竟不知要如何回答，半晌才：“是，也是这家的婢女…”她也只能算是婢女吧？笑着拿了饼给可儿，她歪着看可儿狼吞虎咽的吃相，只是微笑。

“为什么叫月团？小饼？叫月饼多好听啊！”她有些固执地持，被何嫂气得推厨房门还在那嘀咕。不想后竟传来一声低笑，竟是顾洪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笑问：“玉娘怎么想到叫小饼作月饼呢？可是因为苏大学士那一句‘小饼如嚼月，中有酥和饴’？”

因为这样的神，她的心柔得似被雨滋。也不说话，她伸手拉住那女孩的手就往厨房走，也不理小英在后面气愤地大叫。她只柔声问那女孩：“叫什么名字？”

的生得不怎么好看，可一双睛却是黑白分明，很是纯净。李玉娘看着这女孩，想想自己，早八百年就已经失去了这般清澈的神吧？这样带着信任和依赖的神。

“可——儿？”李玉娘目光微闪，愣了下后却是笑了“这个名字真好，真的很喜这个‘可’字。”

由这螃蟹说到中秋，李玉娘却是想到了一样中秋佳节必不可少的。便笑着问何嫂今年的月饼是要什么馅的？被她一问，何嫂却是怔住。想了半天，才犹豫地问李玉娘什么是月饼。

当下，也不说破。只是背着小英，笑着同可儿说了些顽笑，哄得小女孩笑容多些忘了初来乍到的惊慌，这才离开。

这边送走了徐婆，姜淑云便唤了几人去。对着那可儿倒是和颜悦的，只说让小英好生带着可儿，让可儿尽快熟悉这家里的活计。小英闻言一脸得意，还冲着李玉娘仰示威。李玉娘却心里明白待这可儿熟悉了活计之后大概就是小英离开顾家的日了。

徐婆摸了摸她的，竟也似慨起来。“老婆就是这一行的，虽说有时候有些惹人厌了，可良心总还是有的。从我手上过的人哪个我不尽心帮着找好人家呢？你说呢？小英…”

见小英扭不理她，她也不恼，只笑：“莫说可儿，就是小英，我也会为你找吃穿不愁的好人家…”

“菱形？”李玉娘瞪大了睛。心下暗奇：难宋朝竟然没有月饼？

因她的笑容，可儿的胆也大了些，听话地蹲下洗手，她仰问：“也是这家的婢女吗？我以后是不是就跟着一起活？”

女孩犹豫了下，声音细细的，带着一分怯意“可儿…”

“呸…”小英啐了一声，挑眉喝：“徐婆，就知你是狗嘴吐不象牙来的人，好好地也敢来编派姑娘我，你若再这么混说，小心我拿扫把打你门。”

原本那可儿还对徐婆有几分惧意，可这会儿听了她说的话，脸上倒现几分不舍。

徐婆倒是开心，过来拉着李玉娘笑：“刚才看见玉娘时我就想了，这几个月没见玉娘竟是越长越灵了。果然有主母郎君就是不一样…”话一说完，她又打了下嘴，瞥了正在一旁冷哼的小英，讪笑：“瞧我这张嘴啊…”又拉了那可儿笑：“可儿以后就留在顾家了，这也是个没爹没娘的苦孩，以后在顾家玉娘倒要多照顾几分了。”

顾洪是想得好，可是却真是把李玉娘看了。李玉娘眨着睛，看着诗兴大发的顾洪，实在不好意思告诉他其实自己是听不太懂他说的那些文绉绉的话的…

回到厨房时，何嫂却是在准备吃。八月间，却是虾蟹上市之时。一早何嫂买了几只蟹回来，此时笼蒸蟹，连厨房里都是一蟹味。见着李玉娘来，便笑着说今天是有福，澄湖的大螃蟹，只有这中秋之时最为味。

见她问，李玉娘也发怔了。什么是月饼？中秋时吃的饼就是月饼呗？眨着睛，她还真是答不上来了。后来比比划划地说了半天，何嫂总算是有明白了。却是瞪着她恼：“什么月饼？不就是小饼嘛！倒是有人叫月团来着，可哪里是专供中秋吃的吃呢？再说了，也不是圆形的啊？明明就是菱形的…”

听到正房里传来的声响，李玉娘轻轻拍了下可儿，示意她不用慌，这才起带着了厨房。看到徐婆从正房里转来，她便笑着施了一礼，招呼了一声。虽不曾刻意亲近，说话却也透着几分亲切。

徐婆半眯了，只是笑：“是老婆混说，小英儿可是莫要当真。”便又同李玉娘说了几句，笑着告辞去。临去时还冲着小英笑了两声，小英只是气恼，并不理睬，李玉娘却暗自为小英叹气。这般得罪了徐婆，小英以后的归宿可就更难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