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被吓到了，姜淑云一路上都迷迷糊糊地几睡去，就是小英也是魂不守舍的模样，李玉娘索探了和驾车的小六闲聊话。

见陆五应下，李玉娘心中一喜，脸上的笑意便更了两分。听到后小英的呼喝，才记起借车夫的事。陆五便喊了那个叫小六的过来吩咐下去，见他摇，便喝斥：“别又拿伤得不重那些话来哄人，就你这模样留在这儿还能帮上什么忙？趁早先回城里看大夫去。”

姜淑云有已快五个月，就是初期时吐也不明显。何嫂那样的老人儿便断言她怀的这一胎必是个女儿才会这样乖巧，趁着这回诊脉。小英便趁机问那大夫。老大夫捋着白胡，只笑眯眯地看着姜淑云“娘是想要个哥儿还儿呢？”

等她微笑着对曾经读过几年乡学，曾经自名陈宽却一直被熟人照市井习俗唤作陈六的小六问清那豹的底细后，终于长舒了一气。

“娘，那老大夫说得有理，他是男是女，都是娘和大郎的骨血，又何必要提前知呢？”李玉娘低声劝了一声，见姜淑云微笑似乎也并不曾把小英的计较放在心上，便松了气。不知这年是不是也有重男轻女的风气，但这老大夫不肯直说，大概也是怕有人知胎儿别起了别的心思吧！

陆五忍不住又看了一李玉娘，看着那明明算是有求于他却仍然落落大方全不显壮健小家气的笑容。又觉自己是有些小气了，不过是一个承诺，值得什么？别说李玉娘还没说是要他什么，就算是真的提了过份的要求，他不又能如何呢？这样一想，他心里也踏实了下来。便抬应为：“娘所说的，陆某记下了。日后只要娘开。陆某定会为娘奔走。”

却更冷漠刚的表情。时间一长，人人都说他是个天生冷面的，竟是没人记得早几年还没捕快时他也是个格开朗的少年。

“嗯，倒是没听说豹还犯过采案。”

了杭州城，没有上返回顾家，而是直接到了“安和堂”药铺。请了坐堂大夫为姜淑云诊脉，又开了几付保胎的汤药。

还从没象现在一样这么兴能回到顾家，看到来应门的可儿，李玉娘只觉得亲。了院，何嫂和迎来的顾氏父见了三人有些狼狈的模样，也是吃了一惊。尤其是李玉娘，因当时挡在前面，衣服上便溅了几滴血，现在血渍了，浅褐的斑很是显目。

被他一噎，李玉娘脸上一，呶呶嘴，倒不好说话了。虽然已经为人母，可这从外面上看却还不满十六岁。相比之下，已经十八、九岁的小六的确是可以这样训她。

虽然不知陈宽说得有几分真，但听起来这个豹虽然对那些大富之家下手狠些，可对普通百姓却没什么伤害，乍听下还有那么几分侠盗的意思。想来，也不会真那么闲来对付她这个弱女。这么自我安着，李玉娘的心里便渐渐踏实下来。

就说江南一带民生富足，应该不至于现占山为王的山大王嘛！果然，这豹是个没有固定活动场所的江洋大盗，想来这会和都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大概也不会来打击抱负的吧！

被骂了一通，小六也只能搭拉着脑袋过去了车。看他左膊挽起，用布条绑了绷带，显是刚才是伤了胳膊的。李玉娘看看小六还很年轻的面容，不禁有些慨：“真是什么都不容易。年纪轻轻的…”

这，当着她的面就开始告状了？！直起腰，李玉娘扭看着刚走卧房，脸沉的顾

那老大夫便大笑：“既然如此，娘又何必问老夫怀的是男是女呢？”

“这大夫，问你什么说了便是，怎地这么多话？”小英自了城，便好了许多，连神都灵动许多，也有神瞪那大夫了。老大夫笑笑，也不理她，又转过去看学徒为小六包扎伤。

心里虽然想得好，可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嘴上也便隐约这个意思。

“哦，这样…也还算个男人。”李玉娘拍着，抬看到陈宽僵在嘴角的促狭笑意，眨了眨，也懒得装羞涩，冲他大大方方地一笑，也躲回车厢里去休息。

不及多解释，李玉娘先扶了姜淑云回房躺下。还没等直起，就听见小英的声音：“大郎，这次的事儿都怪李姬人，要不是她逞能多闲事，我和娘怎么可能会受这无妄之灾？！”

听他问得郑重，姜淑云便也正答：“家有长，这一胎是哥儿还是儿都无所谓。哥儿固然是好，但儿却是和娘亲贴心。”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小六已经翻着看过来，上下打量了她两，哼：“年纪轻轻？娘还是把这话用在自己上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