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李玉娘送，伍大夫有意无意地提醒：“这几日莫要走动了。”虽然说得不是很明显，却分明是在提醒她们莫要让传染源扩散。过了一会儿，药铺里派了伙计送药过来，竟也是连门都未曾。小英愤愤地嘀咕着开药铺的枉为大夫，可自己却有意无意地不敢往顾昱房里靠去。

“不喝怎么行呢？娘这么守着小郎，要是万一…”收了声，看着姜淑云小心翼翼抚着肚，也明白她是怕喝药伤了腹中胎儿才拒绝的。

听大夫这么一说，李玉娘倒是想起从前听过的话来“我听说这病是烧三天，发三天，退三天，只要熬过这九天，也就好了。”

也不理小英瞪她，李玉娘端了药碗了顾昱的房间“娘，你也喝上一碗药吧。”

“你不用说了，我心里有数。”打断她的话，姜淑云突然抬起看着李玉娘“你，你多喝些药，照顾好自己。若我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就麻烦你照顾昱儿了。”

听了半天，李玉娘算是有些听明白了。这所谓的轻天，分明说的就是麻疹啊！虽然在现代时通过疫苗基本上就杜绝了这传染病，可在乡下住时，李玉娘还是见过邻居小孩麻疹的。那时，姥姥也是看她看得。不让她往邻居家跑，说是会传染的…

姜淑云抬看她，神有些发空，待李玉娘又说了一遍，她才有些回过神来。“不用了，我不喝。”

“中药，没那么大副作用的。”顺嘴劝着，见姜淑云抬奇怪地看了她一，她忙改：“我听那大夫说的，说这清去毒的汤药不伤人的。”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在现代时所经历的那一场**。那时候也是人人都在喝汤药预防，可也有象姜淑云一样一滴不沾的妇。

抬看了姜淑云一，伍大夫沉声：“是痧，可不是风痧，这是轻天。”

“嗯，看来民间果然是有些能人的。”伍大夫摸着胡也不再说话，开了方了嘱咐去抓药，又：“还好是及时看了来，要是一直当是风痧治，恐怕就会延误了病情。还有，因这病是会传染的，你们便不要全围在这屋里了。一定要专人照料，还有他穿过的衣服，盖的被也要小心理，若是了疹也切不可让他抓破…”一长串的吩咐听得几人连连。

“晋时的葛洪大师曾在《肘方备急方》里记述过这痧，是和天一样会传染人的恶疾…”抬看着李玉娘有些不大明白的表情，老大夫索把这所谓的轻天详详细细地解释了一遍。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儿的命吧！不用什么药，我…”实在说不下去，姜淑云一矮，就要跪下去。被她带着也不由地弯下去，李玉娘还在肚里抱怨着，姜淑云已被伍大夫托住。

懒得理她，李玉娘熬好了药送过去。又把先前那大夫留的给她们喝的去毒的汤药熬了一大锅，盯着怕苦的可儿喝了一大碗，自己和何嫂也喝了，回过看到小英正在端第二碗，忙叫住她“没见过你这么怕死的，就算是要预防，可这也是药，吃多了就不怕毒死你？”

：“这不是风痧！”

因他说得郑重，姜淑云也吓得腾地一下站起来。凑近颤声：“大夫，这不是痧，又是什么病啊？”

“娘切莫如此，刚才这位娘也说了医者父母心。若是能救活令郎，老夫又岂会不尽力呢？”沉了下，伍大夫迟疑着：“这生痧，实是恶疾。老夫可以开方，但最后能不能成就得看令郎的造化了，若是生了痧把毒发来，多半也就能好了。总之就是这几天就会见分晓的。”

她突然这么一嘴，伍大夫立刻转过来看她。被看得有些发，李玉娘扭过去只推说：“在乡下时听老辈人说的。”

姜淑云脸发白，手一伸，抓得李玉娘手臂生疼。看看有些站不稳的姜淑云，再看下意识往后挪的小英，李玉娘把目光落在大夫上“大夫。什么叫轻天啊？”天她是知的，虽然在现代基本绝迹，可却知这天在古代是九死一生的恶疾，就是廷里死于这病的人都不在少数。可是这轻天…

看看姜淑云惨白的脸，再看看揪着白胡想方的老大夫。李玉娘暗：难麻疹在古代也和天一样严重？也是，这时候又没有抗生素。

“娘莫要吓我。”李玉娘嘴上说着“小郎和娘吉人天相，都不会有事的”，可心里却反来复去地想着。理说，她这不象现代时是打过疫苗的，要她照顾顾昱心里还真有怕。万一，要是真染上了，可真是倒了大霉了。可要让她象小英一样立刻表现得那么明显往后退，她又有不大好意思。虽然心里没有什么忠仆的自觉，可再怎么说看

迟疑着，在姜淑云抓着她手臂力又加重了几分时，李玉娘还是问：“大夫，我家小郎这病可——不碍事吧？”临时把那句“可还有得治”咽了回去。饶是她换词换得快，还是被姜淑云狠狠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