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那两个小霸王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就跑过来。平常怎么没见他们和崇哥儿这么要好…”听得人声渐远，李玉娘吁了气。这才推开门，往里面走去。

正想上前，突听得门里传来人声。李玉娘立刻闪到一旁的树后，只听得院门轻启，两个婆从门里来。一边走还一边抱怨：“那几个死丫，也不知跑到哪疯去了，现在去厨房拿饭还得咱们两个老人去，看她们回来我不收拾她们…”

“兴许是真有事呢！老莫气了，还是快过去取饭，要不然，就是咱们家那个小祖宗不闹，张家那两个小太岁也要闹了。”

车过闹市，又是一番闹喧哗。可李玉娘却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好心情。哪怕是听人提到的胡商街都没有兴趣去看上一二，在可儿问“还要不要买土特产”时，也只是摸了摸荷包，叹息一声。

穷人，走到哪里都还是穷人。掏来的每一文钱，都会让她觉得疼。尽如此，可礼数却总是不能缺了。“多少都是个心意。”看着被纸包好的槟榔、龙，李玉娘也只能这样说，再怎么说，她也没有空手回去了。

来时是兴冲冲，可离开码时李玉娘却是失落无比。本来还以为能发笔小财的，可现在希望却是完全落空。懒洋洋地靠在车窗上，望着窗外的景，她也不去问王伯是不是走错了路，就那么看着渐渐远去的码，还有那长长的堤岸…

正在犹豫之时，就见那男孩返手一扯姜崇“阿崇，你过去打这小！狠狠地打，往死里打！我就不信了，他还敢还手…”

在码上转了一大圈，又看到几位自称卖“刚从船员手中拿到的宝贝”的小贩，可看来看去，心里总是疑心这些所谓的宝石也是玻璃球或是其他什么的，实在是不敢掏银买。何况有的要价实在是得吓人，让她就是想买都没有钱。

“咦？”突然坐正，她愣愣地看着远那纤瘦的影。那是一个散开发的少年，就那样站在靠近海边的岩石上，张开双臂，迎着风，仿佛是一只硕大的鸟要迎风飞翔。风拂过他的长发，如同波中浮浮的藻，缠绵一丝令人心疼的脆弱。看不到脸，可是，李玉娘总觉得这孤单的背影让她觉得有些熟悉。

姜崇迟疑着，并没有立刻上前“小舅舅，这不好吧！咱们教训教训他就是了，要是被我爹知了…”

“会不会就这样下去呢？”一直到看不见那孤单影时，她心里还在想着那样奇怪的念。

幽静的院落，此刻却显得有些吵。虽然还没看到人，却知发吵闹之声的是几个孩。想来除了顾昱和姜崇外还有婆中所说的张家两个孩。李玉娘正在犹豫是要想法把顾昱引过来还是直接过去之时，就听来有人“唉呦”一声，接着就是破大骂：“小兔崽。敢跑到咱们家来撒野…”

“嗯，时间、地都有了，就看能不能找到了。”李玉娘叹了一声，下满腹牢，一直等到纸上约好的时间快到时才一个人故作轻松地了院。

返回姜家时，守在大门的不是岳伯。也不知这算是换班了还是怎么着，年轻的小厮仰着，哼哼着，似乎不这样不足以表示对她们这几个穷客人的轻蔑之意一样。

“是——那个人…”前仿佛晃鋍一张沾满血污的脸庞，李玉娘垂下，又趴在车窗上，轻轻地枕在手臂上，可目光却不由自主地一直望着那条影。

“好象——间谍活动啊！”挠着，看着纸上画的地图还有那一行清秀的小字，李玉娘叹万分。不过是想见顾昱一面而已，怎么就变得像贼似的呢？

在一座院门微掩的院落前停下脚步，李玉娘一时踌躇不敢前。可悲啊！没有手表，只能抬看天来掐算时间，可怎么想也应该是到了约好的时间吧？

一路上，并没有看到多少人。不知是不是因为快要到午饭时间，所以过上才没有太多的人。李玉娘心里暗赞兰香这个时间选得真好，既能见上一面又不会被人发现。果然她没有看错人，兰香在这个府里有她自己的存在之。

装着耳聋，李玉娘带了可儿径直往那座小院走。半路上被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女孩撞了下。还在奇怪那女孩怎么撞完人就跑得飞快时才发觉地上竟丢了一团纸。

是个陌生小孩的声音。李玉娘怔了怔，急走几步，在树木遮掩下看清里面的情形。没有看到顾昱，只看到三个穿着华丽的小男孩。其中一个正是姜崇。虽然算是主人，却是站在另两个孩后。站在最前年龄稍大的男孩叉着腰，伸手喝骂着：“你当咱们张家没人吗？连我家小外甥都敢欺负…”

“呸，大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连这么个没

李玉娘扒开面前的枝叶，顺着他的手看过去，跌坐在地上，仰怒视着他们的小男孩可不就是顾昱。形一动，却又停下。这小孩打架的事儿她这个大人手未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