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娘心里想着，慢慢抬起来。对上一双明显带了些惊讶之意的眸，不禁愣住。

在一旁已经看来原来自家小竟和自己找来的女人有些冤仇的小桃立刻叫了起来“你想什么？”还一脸警惕地瞪着李玉娘。

李玉娘抬一笑，看着白薇反问：“白行首已经决定用我了吗？”

听得脚步声，李玉娘忙收回四下打量的目光。在那倒回来的少女好奇地打量她时微微一笑。那少女生得一双黑亮的大睛，虽然年岁还小，却也能看得是个人坯。尤其是睛，更是会说话一样的灵动。

摆了下手，白薇示意小桃退开。她也没大惊小怪地再回盯着李玉娘，而是从镜中对上李玉娘的睛“怎么？李娘这样自信自己的手艺吗？既然这样，就

她低了没看白薇，白薇却是把她冷冷地看了一次又一次“这么说，如果我用了你，你要是得不开心也就不了？”

大概？或许？应该不会…只要不过份，为了钱她还是能忍吧？只是…

，不时有人向小桃讨好地笑着招呼，又有人笑：“小桃回来得可正是时候，我听着你们小可是起来了。”

外间，是一个小厅，透过月亮门垂下的重重珠帘，可以隐约看到里卧房里略有些艳的红。一兰香于空气中涌动。

虽然这些小多要叹命薄是服侍人的命，可事实上若是当红的ji者在日常生活上比起一般殷实人家的娘也不差不毫。甚至有好多名ji，珍藏的宝贝一般富商都比不上。要不然，也不会有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的故事了。

李玉娘一愕之后便先笑了起来。虽然心里也觉得有些怪怪的，却还是笑着施礼招呼。“还真是巧啊！小桃找的人居然是李娘！”白薇挑起眉。上上下下打量着一朴素的李玉娘。“昨天不是还在焌糟吗？怎么突然就又改行了呢？”

原本还一脸享受众人问候的小桃脸变了下，忙回冲李玉娘招呼了一声，疾步往园走去。在园，是一栋看起来比别的绣楼小上许多，却格外致的绣楼。虽然不太清楚这ji坊是个什么样的规矩，可李玉娘还是猜大概在这里住的那位小桃的主人，大概就是丽人坊中数一数二的魁了。

小桃撩起帘冲着她招了招手，李玉娘忙几步走了去。一副老实的样，见工时第一重要的是让未来老板觉得你是个她正需要的人。而当你的老板是个女人时，一定就要让她对你放心才行。一个笨女人有时候绝对会比聪明女人更让女上司放心。

这倒不怪小桃不认识李玉娘。她和白薇的几次冲突都是在外面，在外面白薇多是与一起的妹同同。不论是赴宴还是表演，都是去侍候人的，自然是不会带上边的婢女，所以这个小桃就这么误打误撞把李玉娘带了丽人坊。

目光一瞬，李玉娘也不多作解释，只是淡淡：“得不开心就不了。”这是现代被人炒鱿鱼后的常用句，不只李玉娘自己说过，还听到好多人也在用这借。没有谁，会愿意告诉别人：我被人炒了，我失业了，我等着你来雇我让我家里开饭。哪怕是穷到极，在找工作时也会堂而皇之地说些这份工作对我将来的规划如何如何有好的官话。只是，这样的话这会儿李玉娘还真不好说。就算是再想讨好未来老板，也不可能说在青楼里个梳使女是多有发展前途的工作吧？

李玉娘刚一，还未说话，楼上已经传来小桃的喊声。玉儿吐了下，很可地眨了眨，便领着李玉娘上了楼。

“白行首试试便知了。”李玉娘笑笑，也不多作说明，反倒走近，在白薇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已经站在她的旁，抬手摸上她的发。

李玉娘目光四转，只见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厅里样样东西都甚是致。一多宝格隔着的里间里隐约看得到书案、琴架等等，就是多宝格上摆着的玉石古玩，虽然不知价值，可看起来也不象是赝品。心里便越发觉得这位小大概真是哪位魁了。

这，是人为还是命运捉？怎么居然就这么巧？前这位小居然是那个艳名远播，号称杭州城第一魁的白行首。这还真是…很让人无语啊！

一个老实可靠，手艺不错，说话又不太讨厌无趣的女人应该会让这位小中意才是吧？

“，你叫我玉儿好了。”玉儿声笑着，脸上的憨之态煞是惹人怜。

“小起了？”小桃问了声，见那小婢女。便回吩咐李玉娘在厅里候着，便自己往楼上去了。

轻手轻脚地跟在小桃后面了楼里，就看到一个年轻更小的少女正捧了一盆用过的往外走。也不知里掺了什么，竟隐约有一兰草的香气。

白薇眯了下，抿起来，半晌才哼了一声：“这要看你的手艺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