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是攀上哪位官员的高枝了,要不然怎么会出现在这宴会上呢!”
那刘银库一笑,也不与他在言词上多作纠缠,只貌似谦虚地道:“不敢,也不过是经人介绍认识了高丽国的右相罢了。”瞥了一眼蒲万里,他好似根本没留意到蒲万里眼中一闪而过的忌恨一样,笑道:“不过到底还是比不上刚才‘三杭商行’的人,竟然能通过左相结识了太子。一夜之间就成了开京里闻名的商贾,连带来的货都转眼即空,让老夫着实佩服。”
他一脸感慨,蒲万里却只留意到他自己想听的:“你说他们认识太子?高丽太子?”
“正是,难道你竟不知他们是今晚的主宾吗?”他皱着眉,竟是语重心长地道:“蒲贤侄,难得出海,我想蒲老哥是对你寄以厚望的。莫要太过贪图享乐,连周围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还怎么做大事呢?”
气得牙齿直打颤,蒲万里恨声道:“蒲安那…刘叔叔可知他们带的是什么货?”
“这你可是想都想不到了!”刘银库来了精神“说起这三杭商行,也不过是刚成立的小商行,听说他们手上也不过只有一艘船罢了。而且这运的货竟是大宋随处可见的糖,小小霜糖也能卖出天价,可不是叫人称奇嘛!”
没心思听完他的叨唠,蒲万里打断他,匆匆抱了下拳便走开。刘银库眯着眼看着蒲万里的背影,悠悠笑了下,忽然偏了头问身后的随从“那蒲安。可是蒲家那个没被记入族谱的私生子?”也不待随从答话,他便笑了“看来,我很有必要去拜会一下‘三杭商行’的主事者了。”
蒲万里不知道也没有想到在他身后,已经开始有人打蒲家的算盘。更无法预知这一次的高丽之行将改变蒲家乃至泉州城的未来。此刻,他只是气恨难平,寻思着要如何好好收拾蒲安,新仇旧恨,总是要一起清算的。
“你,”回了头指指带进门的随从“现在就回去告诉管事,我要泉州那边运来大批的霜糖,五船,不、十船,我要让蒲安那咋种半斤糖都卖不出去…”
似乎已经看到蒲安穷困潦倒,再一次倒在他面前的窘样,蒲万里尖着嗓子大笑出声。令那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高丽女子不禁皱眉。只觉得这宋客的脑子似乎是有些…嗯,看来,她或许是应该另寻一个恩主才成了。
太子别院,是一座颇为精致的庭园。从很多地方看,都很有中国风。大概是因为太子深爱中土文化而特别修筑的。只是除了宋风外,这座园林有些细节,更类唐风,别有雍容之气。
晚宴,并不是在大堂举行的,而是在庭园中心的空地之上。这是一个盛大的晚宴,除了高丽的贵族及官员外,还有一些靠关系找门路的宋、日及别国商人。
很象现代的鸡尾酒会。虽然女宾的数目明显的略少,可凡是能入席的女子却都个个珠光宝气,花枝招展的极是吸引人。夹杂其间,李玉娘的衣饰可以用简朴以及保守来形容。不过这样也好,虽然不觉得触目所及的低胸韩服和现代的大开领衣服有什么区别,但要她也和这些女人一样被一群男人色眯眯的眼光盯着,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