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怪不得瞧着面容有几分熟悉，想是之前曾不经意间见过，虽没打过，却也觉面目依稀。

“啪”的一声脆响，接着又是“哐咣”一声，象是谁打碎了酒坛又带倒了椅。李玉娘正听得聚会神，突然听到后的声响，吓得寒都竖了起来

看温婆脸上似乎有些不豫之，她便平声：“职业不分贵贱，大家总是为着生存嘛…”

“为难？这话是怎么说的？我也不过是信闲聊说说趣事罢了，怎么会是为难你们呢？甭什么，不过就是大家说说笑笑，转就抛掉的事，难我倒还能跑到你们丽人坊去说不成？”

两个婆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痛快，李玉娘只是微笑着静静聆听，然后在她们的声音稍顿时突然声问：“这药是买给谁的？玉儿？她生了什么病？我瞧着这药可不是治一般病的啊！”正说到兴上的两个婆立刻住了嘴，瞪着李玉娘的中竟骇怕之。那温婆直接就把酒碗搁在桌上，竟是想起就走。李玉娘猛地一伸手，住手边的药包，淡淡笑：“急什么呢？难得来一回，妈妈不喝得尽兴吗？我听说他们店里藏着一坛上好的十年雕，不如就尝尝如何？”

那严婆看了不吭声的温婆，果然就大着胆说：“不瞒娘说，这药不只是给玉儿小吃的，而是坊中所有的小都要吃的。这事原是机密，只是我们两个虽是使婆，却也是侍候了崔妈妈多年，要不然也是不能晓得这事儿的。”压低了声音，她俯下低声：“崔妈妈有一秘方，据说是汉时赵氏妹传下来的方。常年服药，可使肌香腻如玉似兰，令粘的男人神魂颠倒。只是虽有如此妙，服久了却是绝了生育，一生都不会有的…”

严婆便笑：“娘真是风趣！可不就是这个理，象娘这样的人，一看就是大富大贵的，怎么会在意那些个龌龊事呢？”咽了下，她搓着手“那雕…”

听到陆大娘的声音，李玉娘暗自松了气，看着陆大娘和王氏在石氏的相送下走门去，便只当是走了。冲着小红使了个，在小红转往厨房去时，她笑着：“说起来，我落魄之时也曾帮丽人坊里的小梳过，我记得坊里有一个如茵的小呢！”

不自觉地咽了下咙，温婆讪讪地：“娘，您别为难咱们了。”

“此事当真？”惊问声，李玉娘只觉得浑发冷，虽是日明媚，却仍是禁不住机灵灵地打了个冷战。

“怎么可能知呢？”两个婆晒笑不已“这损的算计若是让那些小知了，还不得闹翻了天？就别说现在在园里的小们，就是从前离了园的各位…”

”

妻妾相斗，后争，致人不的毒计，李玉娘曾听过不少，甚至自己也是险受其害。可那最多也不过是害一人、几人，哪曾听过一下就绝了几十女的生育能力，别说是真有其事，就是听人诳语都觉得这是丧尽天良的事情了。

“崔妈妈这样，那些小…知吗？”李玉娘涩声问着，无法想象那些女若是知还任崔妈妈施为，那得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听到李玉娘竟也曾在丽人坊里讨生活，这会儿竟似要叙旧一般，两个婆却是来了兴致。那严婆笑：“娘不知，那如茵小现如今早就不在丽人坊了，去年尾时有个明州来的商人赎了她去妾。有认识那商人的说他家中大妇凶悍异常，还不知那如茵这会儿吃了多少苦呢！刻薄的小娼妇，有得她的苦吃了…”

那温婆闻言便笑了笑，言词也放松下来。另一的陆大娘却是一声低哼，嘀咕着不知说了些什么，又扬声：“阿娥，我和你母亲先回去了。”

李玉娘笑了笑，扬声唤了声石氏。又笑看着严婆：“妈妈既然知，又有什么好避讳的呢！”

听严婆说得痛快，温婆只怕说少了对不住吃的酒，忙也嘴：“好叫娘知，现在丽人坊里的行首却是玉儿小。这玉儿小虽说年纪轻，可却是跟着我们丽人坊旧时的行首白小的，生得好歌…娘当是知的吧？那位白小就是现在城中盛赞的白娘，这白娘可不是一般人，当初她在丽人坊的时候，咱们丽人坊那可是杭州城里数一数二的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