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着，想想，李玉娘便笑了起来。“你若真这样想，很好。不要觉得辛苦也不要怕吃苦，只要撑过最苦的日，一切总会好的…”轻轻拍着曲嫣然的手背，李玉娘几乎是在暗示以后会要好好栽培这个突然现几分稳重之气的少女了。

李玉娘抬起看着小红，虽没有答她，却没有生气的意思。小红不知她这会儿心里正暗暗想着：商行诸事都由许山一手打理，若她真与许山闹翻，手中怕是连个可用的人都没有呢！别说那些忠心许山的人不会留在商行里，就是他们敢留，她又怎么敢用呢？可恨从前她未曾为自己备下后路，现在竟连个忠心的手下都没有…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李玉娘突然会想到要查帐，曲嫣然还是应了一声，转往帐房里去了。

“娘要看帐，小的自然应该过来侍候着的。”古事恭声陪着笑，却：“不知娘是想要看总帐还是要看分帐呢？您也知，帐目繁多，不易搬动，若是娘想看分帐，我便命人抬过来就是…”

立在一旁的小红看着李玉娘微沉的面，忍不住：“娘莫不是觉得商行的帐有问题？”一句话问，她便知失言。虽然李玉娘有些事情并没有避着她们，可商行里的事情到底不是她们这些下人该嘴的。

李玉娘看着她，只是笑了笑。海贸的利比起其他自然是大得惊人。那些帐簿她也不是没看过，自然知曲嫣然为什么这样慨。只不过虽然利大，却也有一不好。那就是海贸的利并不大稳定，同样的货，易的时间可能只差十天半月，有时候却会相差一倍或数倍的价格…

“从前只听人说海商的利可观，可没想到竟会这么大…”似乎是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曲嫣然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娘莫笑我少见多怪少是。”

目光一瞬，李玉娘皱起眉，突然抬吩咐曲嫣然把这一年的帐簿都拿过来让她过目。

…”

愕然望着曲嫣然，李玉娘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平时总是开朗大笑的少女竟有这样的心思。还以为这是个枝大叶心思单纯的孩呢！却原来一早也已经在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也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孩再被人善待也不会真的成傻大一样的人。

若是从前，李玉娘大概就会顺着古事的意思笑着说声“不必劳烦”了，可这次李玉娘却是淡淡一笑，平声：“那就麻烦古事了，左右我最近也是没什么事，倒正好可以打发打发时间了…不如，就派人直接把那些帐本送到我家中好了，顺便也让嫣然过去陪着我聊聊天好了…”说着话，也不给他分辨

“小红，”她轻唤一声，还待把自己的想法说来，就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听起来，并不只是曲嫣然一人啊！皱了下眉，她扭过去，看着第一个走来的男人，笑：“我不过是要随便看看罢了，何必劳烦古事亲自过来呢？”

不同于蓝蓉，这个隐约透一丝野心的女孩让她觉得光明磊落。女人有野心不是件坏事，只要是用在正途上她也乐见其成。毕竟在这个年，象这样的女太少了…

因小红突然声，她便抬起定定望着小红，突然便想一个念。其实，不是没有人可用的。虽然几个少女都不是经验老之人，可真正起事来也未必便不成了。

和曲嫣然笑着聊了几句，她有意无意地问起之前代的事。不知是曲嫣然功夫还未到家还是商行的帐真的挑不半分病，在曲嫣然中，竟是半可疑之都没有。

她的话只说了一半，虽未明说却也是把意思说清了。曲嫣然却是立刻便：“娘不用为我担心，我撑得住的。”声音一顿，她笑了下，低声：“娘也说了，蓝蓉与我们不同的。象我这样无父无母的孤女，原本早该饿死街的。可上天可怜我，让我遇到善心人得以活命。这些年在善堂里又学到了一技之长，若不用上我不甘心…娘，我知您也是苦，必会明白我的。我不想就那样一事无成，等到了年纪再由官谋说上一门亲事，嫁人生终此一生。我不愿意！想也知，象我这样的孤女，能嫁什么样的人家？怕是连乡下守着两亩田就过一生的无知莽夫都会觉得娶了我就算是施恩了。若真是嫁了那样的人家，不只毁了我自己，就连后代孙也是要骂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