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意中发现的，只觉得事有蹊跷，这才拿来给娘看。”曲嫣然看着李玉娘脸上的表情，嘴角不自觉地就翘了起来。

曲嫣然脸上刷地一红，看看小红，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莫要恼我，实是我要说的事情太过要了。”看小红只是一笑，并不答她。曲嫣然暗恼自己刚才说话太过直接，只是这会儿却也不好再多说别的，只能压低了声音：“有一件东西要予娘看看的，”说着，便取了那张契约递给李玉娘。

刚才了三杭商行时，娘还暗示以后可能派她也去商行事的。虽然她不象曲嫣然一样能说一大堆话，更不觉得什么理想之类的都有什么重要。可她很清楚，若是能去商行，她能拿到多少钱。若是真成了事，光每年分的红，她大概就要成个小富婆了。怀着那样的心思，她刚才在那酒楼里可是使了全的力气。光是冒充朱家下人，说什么主母派来偷着打听大郎与什么会面之类的鬼话，就说了一大筐。她是自觉尽力了，可怎么娘竟还是这样似乎并不满意的神情呢？

这样的念不过是一闪而过，最起码照现在朱家的发展势来看，她的愿望实现的阻力大了些。可就是这样想过，她也没想过有一天会和朱钰成为对手什么的，毕竟朱家虽然产业颇多，却是从没过海贸的。而她，也不是那会主动攻败敌的人。可现在，朱钰竟是和许山私下见面——这，是不是代表着他要海贸这一行呢？

李玉娘先还有些漫不经心，可看过两后脸也不由得郑重起来。这张契约，她自然是熟悉，契约上所说的库房她也是亲自去看过。虽然敲定后并不是她亲自经手的，可那张买卖契约她却是过过目的。

曲嫣然咬着，虽然觉得不自在，却到底还是吞吞吐吐把发现契约的经过说了一遍。先还是有些要埋的，可被李玉娘再三追问，到底是一五一十地都说了来。她这边说，那小红盯着她，脸上便似笑非笑的神情。让曲嫣然又羞又恼，说完之后，已经把垂

在小红上车后，她并没有立刻开追问，而是垂下帘看着自己握在一起的双手。反倒是小红，似乎是克制不住兴奋劲，一上来就笑：“娘，您简直就是神算，那朱家大官人果然是和许大官人在同一间雅室的…”看着李玉娘只是垂着没有吱声，小红的声音顿了下，有些拿不准自家娘在想什么。

“无意中？是在帐房里？”李玉娘盯着曲嫣然，淡淡一笑：“说说你是怎么发现这张契约的，我才知到底有没有用。”这样的契约，怎么可能会让曲嫣然无意中发现呢？李玉娘不用多想，也知曲嫣然这个所谓的“无意”必然是有些不好说的地方。

么时候朱家败了，她大概总能接回儿了吧？

“李娘，”曲嫣然压下心中激动，暗自*着揣在袖袋中的那张纸，却是扭看着小红笑：“小红还没有去蓝家吗？还想着你去时帮我问候蓉儿呢！”

“娘，我也想上去偷听来着，可是那掌柜的实在可恶，就是拿了我的钱也不肯让我上去。倒是那个博士，说起两位客官象是在谈生意的样…”

“谈生意？”李玉娘低一笑，却是苦涩无比。不问可知，她可不相信现在正在谈生意的两个人是在谈朱家与三杭商行之间的生意往来。

低叹了一声，李玉娘也不再说话，只是倦倦地倚在座位上闭上，看上去竟似要睡过去一般。

太不停地刺痛，一一的。李玉娘抬手着，只觉得心情越发的烦躁。她悄悄揭开帘，在看到小红的影时，松了气却又止不住低叹了一声。

“小红，李娘可在车上？”曲嫣然扬声唤了一声，脸上满是焦。

“这妮，不是才刚见过吗？就这么急火火地跑来…”回过，见李玉娘已经睁开来，小红忙收了声，开了车门让曲嫣然上了车。

小红闻言一怔，脸便有些不好看。虽脸上没有什么异，却是抬看向李玉娘。李玉娘心里暗叹一声，看着一脸张的曲嫣然：“嫣然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就是。”

小红看了她一，又不好再说话，只能撩起帘往外看去。“嫣然…”突然唤了一声，她伸手臂对着正要自旁边空隙中穿过人群的少女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