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 章三十二 弑神

夜空很安静，咏战堡垒也很安静，零式令天地失声的特殊规则效力已经过去了，夜风拂动声又起，整个咏战堡垒却没了人声。

那名姐姐在特记番队服役的年轻女战斗法师仰tou望天，神se有些呆滞。

她的脸颊忽然被某些从天而降的东西击中了，发chu啪的一声脆响，女战斗法师下意识地伸手一抹，低tou看去，满手是血。

女战斗法师呆了一下，那血ye中蕴han着炙热的火意，哪怕已经脱离了血ye拥有者的shenti，依然残留着火神宁顿的规则力量。

咕咚——！

女战斗法师费力地zuo了一个吞咽口水的动作，却发现hou咙干涸得好像沙漠，她偏tou左右看了看，发现同伴们也是差不多的反应，就连之前认为持紫se战刀的战斗法师必输无疑的那位同伴，也是满脸呆滞。

“我们…”女战斗法师艰难地重新抬tou，看向天空中那jiao击在一起之后便没有再分开的两daoshen影，从hou咙shenchu1挤chu一丝shen/yin——

“…我们，究竟看到了什么啊？！”

“咳…咳咳！”宁顿低沉地咳嗽了几声，咳嗽声并不剧烈，只是有些嘶哑，可这次从他嘴里liu淌chu来却不止有血，还有少许破碎的脏qi。

宁顿有些艰难地zuo了一个低tou的动作，视线中，紫se的审判战刀shenshen没入自己的xiong膛，从背后的疼痛gan来看，刀尖已经从背心chu1重新破chu，宁顿gan到自己的视线忽然间变得有些模糊。

我被刺穿了？宁顿有些难以置信地想着。

就在刚才，杜兰德touding的《零式》彻底消散，全burong入了杜兰德的shenti，宁顿在第一时间就zuochu反应，不给杜兰德消化xi收的时间，直接抢攻。杜兰德的反应也正如宁顿所料——没有退避也没有躲闪，一如既往地以伤换伤。

可他刚才那一刀是怎么回事？

宁顿清楚地记得：刚才杜兰德面对自己的拳tou轰杀，脸se从容，忽然从双手握刀变为单手握刀，与《零式》完全rong合之后，单手握刀还是双手握刀已经没所谓了。

杜兰德举刀齐眉，那一刻，莫可名状的qiang大气息冲霄而起！

恍惚间，宁顿似乎gan到杜兰德背后浮现chu一个伟岸高大的shen影，好似君王降临世间。并无力量波动传递chu来，但那zhongrou合了炙热愤怒与极寒冷酷的奇异气息，竟让宁顿心tou为之一tiao，连贯轰chu的拳tou为之一滞。

等回过神来，自己的拳tou已经击中了杜兰德的shenti，却不是宁顿本来瞄准的位置，刹那间的心神失守，令他在最关键的一击中失准。

可杜兰德的刀没有失准。

刀锋从宁顿的xiong口切入，穿刺心脏。破开背脊！宁顿布设在ti表和ti内的重重防线，在审判战刀与零式的联合之下，被摧枯拉朽地轰成了残渣，宁顿甚至生chu一zhong“原来我的防御力这么弱”的错觉。

旋即他终于意识到：并不是自己的防御力变弱了。而是杜兰德的攻击变qiang了。

“好qiang的刀。”宁顿抬起tou来，看着脸se同样苍白的杜兰德，嘴角扯了扯，似乎在笑。

然后他轻轻叹息：“我没想到你真敢对我下杀手。”

“我本就是上来杀人的。”杜兰德淡淡说dao。“别人把你当神，但对我来说，你不过就是一个占着神位的人。”

宁顿笑了笑。又低咳了几声，问：“你觉得神并不是某个生命ti，而只是一个位置？”

“难dao不是吗？”杜兰德平静dao“神火代代传承，继承神火者登临神位，失去神火者跌下神坛。神，不是位置又是什么？”

宁顿沉默了一会儿，他低tou看了看下方咏战堡垒中的战斗法师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yan中满是难以置信，似乎不敢相信一位坐镇咏战堡垒的神袛分shen被dong穿心脏的事实。

在那些人yan中，宁顿是神。

宁顿再回过tou来，看着yan前杜兰德冷漠如一的脸庞，笑了：“原来如此，原来在你yan里我只是个人，一个坐在神位上的人。你认为自己杀的是人，而非弑神？”

“我杀的是‘敌’，无所谓是‘人’还是‘神’。当年李尔蒙斯能一怒之下连圣山都敢一斩为二，今日我一怒杀敌，又有何不可？guan你是人还是神！”杜兰德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