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中带有惊恐。他心中担心李泰将他写信求情的事情说出来。
李世民接过郑瑞翰的辞呈,看都没看,顺手扔在一边,似笑非笑的说道:“青雀,我正想问你呢,郑瑞翰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刺史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了。”
李泰在李世民的神色中感觉有点不正常,考虑了一下之后,还是尽力的为太子掩盖。
“回父皇,永嘉县县令廖成祥是郑刺史一个小妾的父亲,有这层裙带关系,郑刺史难免对廖成祥疏于监管。而廖成祥更是因为有郑刺史的存在,才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郑刺史也是对于这点感到内疚,所以无颜面对父皇,也就有了这封辞呈。”
李泰的解释并不能让李世民满意,半眯着眼睛盯着李泰,半响之后,才缓缓的说道:“青雀,事情是这样的吗?”
李泰回望着李世民,心里却琢磨开了。听李世民的意思,似乎不太相信他的解释,但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太子李承乾说出来。太子的埋怨事小,因为此事,让李世民对太子心生不满却是事大。
琢磨了一下,李泰才缓缓开口:“父皇,根据孩儿所知,郑刺史确实是为此才辞官的。”
“青雀,你在想想,就没有别的原因了?”
“没有!”
李泰断然的回答让李世民话音一转:“那你说说河南道,包括河南府整体缺粮是怎么回事?”
李泰先是一愣,随即笑着说道:“父皇,你不是想说,郑刺史是因为州府的粮仓里缺粮才辞呈的吧?”
“父皇,这根本就是两回事,整个河南道就没有不缺粮的州县。若是要以此论罪,那么父皇你就准备将整个河南道的官员全换一批吧。孩儿和杜侍郎在河南道时已经说过了,如果各地官员将亏空补上,不能说是不追究,但也会从轻发落。”
“孩儿知道,这么做有些过分,不过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若是大张旗鼓的整治官员,那么就没有人用心赈灾了,孩儿和杜侍郎考虑到目前来看,赈灾才是重中之重,也就对那些官员罪责高高的举起,轻轻的放下。当然,最后如何决断还是父皇发话才是,我们所行的不过是权宜之计。”
李世民点点头,说道:“这我知道,若是惩处了他们,没有这些官员的用心办事,这赈济灾民也就是一句空话了。不过,青雀,我不明白的是,你能砍了永嘉县令的人头,为什么放过了这个郑刺史,该不会是因为有郑家在,你投鼠忌器吧。或者,郑家对你许了什么好处?”
听到李世民将话摊开了说,李泰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李泰的笑声让李世民有些不愉,厉声说道:“笑什么?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难道你是在嘲笑我吗?”
长孙皇后在一边瞪了李泰一眼,小声的劝慰着李世民:“陛下,你别发怒,听青雀怎么说。”然后白了李泰一眼,埋怨的说道:“别笑了,和你父皇好好说话。”
李泰止住了笑声,无奈的叹息一声:“父皇,你想错了。放过郑瑞翰不是因为他姓郑。郑家不郑家的,孩儿还真没看在眼里。若是说好处吗?孩儿还真收到了,不过不是郑家,而是郑瑞翰个人的好处。郑刺史送给孩儿连个奇珍。”
“但孩儿要先说明,这个好处不是放过郑瑞翰的代价,而是孩儿顺水推舟拿的。不拿好处,这个郑刺史就根本不会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