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妇倒是反过来安娘：“不气的，人呀，总是逢踩低的，有几个像是嫂和李三一样的？记得那公堂之上，愿意帮衬我的，可就嫂和以前兰娘豆腐坊的两咧。人的好呀，要用心去会的。你糊我，我也就糊你了。”忽然冲着旁的平安眨：“儿，你说说看，这叫啥理？”

可瞧着杨五的吃着模样，不似是…难吃啊…要不，也尝一尝？反正一碗儿才两个铜板儿，真不好吃，就当施舍了去…

这会儿啊，那青瓷碗儿就在他前，一香味扑鼻而来！

平安想都没想，就接话：“这个呀，叫‘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阿娘给平安说过的哦。平安记得呢！还有一句呐叫‘滴之恩涌泉相报’。”

杨五老大爷喜逛东市，东市的镇民们大多熟悉他的为人。这杨五老大爷啊，是了名的挑剔！

刚才还没觉得，这东西这么的香，可能是走了一段路的原因，也可能是装在大铁锅里，那味散不开来。这个时候，丑妇给盛到碗里去，又够着把碗儿往前递过去，立，一香味弥漫开了。

“喂！杨五！有你这样的嘛！是你自己个儿不想吃的好不好！”“…好吃吗？”有人问…不怪他们会问，…从没听说过猪下好吃的，一猪味儿的，能吃吗？

那老大爷本来还有些犹豫，正想板着脸说：就是你不要俺钱，俺也不能吃这下人吃的猪下啊。

人家‘珍馐坊’可是全厉唐最大的肆坊！人家可是给皇里都贡的！能看上的东西。自然都是好东西！

“大娘，俺也要一碗儿！”

这会儿啊，人家杨五老大爷虽然没有亲说味咋滴，但是吧，他这只顾吃的模样…，这里个人有几个不明白的？当下就跟着买了那猪下。

正巧快到那吃饭的时间，肚也饿着，那大爷在经过那一番思想争斗…是吃这下人吃的玩意儿呢，还是不吃呢？吃的话岂不是他也成了那下作的人？…可不吃的话，额…好香呐！应该…勉为其难能吧。

福咧！”

“喏！大爷！我瞧您是不信我这血旺好吃，对不？那您尝一，我不收你钱。”丑妇舀了一大勺装在随车带来的一个青瓷碗里，又递过去一双筷。

娘听不下去了，就安丑妇：“这些人，是嫉妒你！妹，你呀，别放在心上，这些个话呀，左耳右耳，就行！”

刚开始啊，只是觉得味应该不错…大多是好奇猪下能好吃到哪里去？就不信那猪味能去掉！

“大娘，给俺一碗儿！”

正在一番思想斗争的时候，那旁边儿就窜一个同样年过五旬的老汉。显然这两个老汉是认识的：“杨五，你要不吃，俺帮你吃。”一把就要接过丑妇手中的青瓷碗儿，一边儿还笑呵呵对着丑妇说：“大娘，俺信你！俺之前买过你那油炸臭豆腐，俺几个孙孙女儿总抢着吃，每回啊，可都还不够呐！俺相信，能想法儿把不值钱不稀罕的豆腐成那样好吃的臭豆腐的人，也能把猪下成人间味。”说着就要伸手接过去。

丑妇松了一气，有人捧场总比冷场好。同是又觉得这老儿比刚才那老儿可多了！就要递过去…

那叫杨五的老汉睛缩溜一圈儿，…被十几双睛注视着…，杨五老大爷可显得很冷静，不过这杨五老大爷估计是个怪脾气的，当下冷哼了一声，回了一句：“好吃不好吃，你们自己个儿不会自己个儿买了吃吃看！”一句话说完，手中的筷又动了起来“呼噜噜”地专注吃起手中的血旺。

好奇心加上价格便宜的驱使下。人们才跟着买猪下。

说完，转过，向着那围观的百姓。一个大大的笑脸，情地招呼：“嗨嗨！既然大家伙儿都认识我丑妇，我呀，就说一句不客气的话。”她笑容极染力“这里的叔叔婶婶，妹妹的。也有吃过我的油炸臭豆腐的，那味儿，不用我说，就是好的，不然呐，咋人家‘珍馐坊’愿意大价钱买秘方咧？对不？”

“大娘…”

她的声音平和中带着一丝笑意，听在人的耳朵里，舒服不刺耳。让人渐渐随着她的话。随着她的步调走。

丑妇暗自，满意地笑了笑，这才对娘说：“嫂。瞧！我儿都明白的理。我呀，才不会自己为难自己咧。村里人可不都像柳家老宅那样的。老村儿一家，嫂一家，还有李三一家，可不都是对我好的嘛？”

有这想法儿的人可不少。

之

那被称作“杨五”的老汉，当下就不乐意了，听了这话，就急了：“去去去！这是人家大娘盛给俺吃的！你抢个啥劲儿呐！”好似有人跟他抢似得，他一把夺过丑妇手中的青瓷碗儿和筷，溜一，…

…

大家伙儿不禁暗自…这丑妇说的蛮有理的。要不是那油炸臭豆腐好吃着呢，咋人家‘珍馐坊’愿意大价钱买那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