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寂?”我错愕不已,沉着凝神屏气地
盯着他,不解
“大师为何知
此时会圆寂?真的没办法救石闵将军吗?连大师也曾说过他是好人。又为何不能救?这些疑虑让天雪百思不得其解。”
“我无法明白。人定胜天,既然老天不给活路,不开。那么只好靠自己。”我语气依然淡然,字字说来却是
定卓绝,又
:“大师应该明白我的个
,一旦决定便是很难更改。愚蠢的天命是靠人去战胜的,若是事事依靠他人,那么唯有死路一条。”
我盯着他,心格外沉重,沉良久,终缓缓
:“那是日后的事,现在的我不会后悔,无怨无悔!”
“一切皆,无
永驻。凡人就是太在乎自己的
觉、
受,因此才会
于
火
之中。天雪你只不过也是凡人罢了,何时能放下心中的一切,对你来说才是最大的解脱。”他定定地看着我,目光却是灼灼的,又叹
“我与你总算相
一场,也有过师徒之缘,还望你择其善而从。”
今年对我们来说是喜庆的,儿终于回到
边。而冉闵因大王
不好,不能打猎,也有很多时间陪伴。只不过因石虎
的坏事太多,终于有了大规模
三四八年十二月八日,一百一十七岁的佛图澄坐化。石虎下令将佛图澄生前使用的锡杖及钵放置在棺木中。一生的显赫,皆似过云烟。佛图澄又得到了什么?他是否真的去了西方极乐?若真有西方极乐,想必也有地狱。我死后应该是下十八层地狱吧,毕竟坏事
得太多了…
“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合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你明白的。”佛图澄喟叹,盯着我,又娓娓:“让我普度芸芸众生,当真无能为力。连自己也无法普度,又何谈你呢?罢了罢了。今日便是贫僧圆寂之时,所有的一切好自为之。大王不听劝告,时日也无多了。”
苏蔡神微微一僵,脸上掠过了一丝索然的苦笑,痛楚
:“大师明知
我只会听她的,又何会劝她。不过要是关系到她生命大事,我会好好劝解。大师尽
放心,西方极乐也不是人人都可以去。或许日后苏某有机会会去拜会大师。下辈
,希望能
大师的弟
…”
“大师您九岁家于乌苌国,两度到罽宾学法。能诵经数十万言,善解文义。与诸学士论辩疑滞,无能屈者。善诵神咒,而且能驱使鬼
。建起了近九百座寺院,其门下受业者常有数百,前后门徒近万。可是却仍是免不了一死?这一辈
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一个佛字吗?”我无比喟叹地盯着他,心中的怅然却是加倍。人这一辈
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只为了一个佛字?譬如说我又为了什么而活着?
吗?
他摇,
畔噙着一丝微笑,
:“活着是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我佛。人生在世如
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
痛其骨,于是
会到世间诸般痛苦。所以我圆寂也并非有痛苦,至于天雪…你终究有日会后悔呀!”
我的心蓦地一震,慕容恪…他会帮我吗?若他能改变冉闵的命运,是否就能扭转历史的局势?真的能改命吗?改变历史有可能吗?除了那丝丝缕缕的惆怅牵绊着,我的脑里竟然是一片空白…慕容恪,为何独独是你!我原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你了,想必我们还会重逢吧。
“孩我会叫人带来,你们好自为之,若是能避过战
,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佛图澄无奈轻叹,又转向我
:“慕容恪大将军也是能扭转命运的唯一人选。天雪你可知
了?你与他纵然是
情缘。但他心中依然有你,若想转命,便只有看他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纳去了,就此别过!”
“大师,还望指条明路。”我心中百味杂陈,柔百转,轻咬着下
“难不成非死不可吗?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本是好人,又为何会死。坏人却是长命!这世界真的有佛吗?我佛又在哪儿?”
“你还是执迷不悟,罪孽啊!”他脸凝重地摇
,转而注视着苏蔡,浅笑
:“你与贫僧有缘,这几年来想必你也领悟了不少。既然能待在天雪
边,好好劝劝她吧,贫僧实在无能为力。少
杀孽多修善事。一切盼望施主了,是非好坏,是生是死。都是天定。”
今生皆是前生因果。我想你能明白,有时候
太多的错事,并非好事。”复而叹
“本想让你化解石将军的戾气,岂料竟然加重你的罪孽。罪过,真是罪过。正如你所说,苍生难度!”
“万皆无常,有生必有灭。不执著于生灭,心便能寂静不起念,而得到永恒的喜乐。人因企求永远的
好、不死而生
了痛苦。所以贫僧此去乃是西方极乐。还望你好自为之。”他目光中亦蒙上淡淡的温柔,又悻然
“希望天雪不要与天相斗,人不可能胜天呀!你应该明白。”
公元三四九年,正月。赵王石虎即皇帝位,大赦,改元太宁;诸皆
爵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