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私底下同我说什么？她说，她要你幸福。这已经是她对你最后的希望，可是你…你这样，给她看到，她会多么失望！”

许久，他终于慢慢地平静下来，停住了手，可是手上早已经鲜血直。我让下人拿了金创药来，替他净伤，又抹上药，再拿帕包扎好。

他愣了一下，仿佛没料到我会这么。复又探究地望着我，我忙心虚地低下。半晌，才听见他说：“谢谢你，今天替我去送齐格儿。”

“你就是把桌砸坏了，把自己的手砸伤了，又有什么用？齐格儿不会回来了，可是你的日还要继续过。看到你受伤，伤心的不止是齐格儿，还有额娘啊！难你也不在乎额娘的受么？”我大声朝他吼。他闻言，停下了手，仰着望着天空，气，复又直直地看着我，冷冷地：“在乎，当然在乎！我就是太在乎额娘的受，才到今时今日这个地步！如果不是我太在乎，现在站在这里的人不会是你，而是齐格儿！如果不是我太在乎，齐格儿也不会远嫁千里，到蒙古去受那日夜风沙的煎熬！”

我看着他反反复复念着“再不能归”四个字，心里一凉，却说不一句话来，只能傻傻地站在那里看他。

他见我退后，有些微怒，皱起眉看着我。我怕他看什么蛛丝迹来，只好吞了吞，抬与他对视。

他不语，颓然地在石凳上坐下，趴在桌上，低声哽咽着，仿佛在哭。手地攥成拳，颤抖着，一下一下地砸着桌面。

“失望？”他苦笑声“她的心都死了，如何失望？我可怜的齐格儿，再不能归，再不能归…”

突然，他手一握，就抓住了我的手。我一惊，忙把手从他的手里来。

我愣住，的确，若不是因为德妃娘娘喜完颜瑞雪，胤祯和齐格儿或许是会得到皇上的指婚的，如此齐格儿也不会嫁到蒙古，再不能归。一切的罪魁祸首…还是自己啊！“若爷认为是瑞雪造成了今日这个局面，请休了瑞雪。瑞雪保证，我额娘不会对德妃娘娘再说什么。”我在他面前跪下来，平静地。

两个人这样僵持了好长一会儿，他终于垂下来，淡淡地：“今儿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他面复杂地看了我一，又低不语，只任由我替他理伤。

我默默地看他，却不再相劝，只由他发。这个时候，劝得再多，他也是听不去的，尤其是我的劝，只会让他更加愤恨而已。

“别我！”他一把把我甩开，继续狠狠地砸着桌。

“别这样，别这样！”我冲上去抓住他正在砸桌的手，着泪看着他。

“不…不客气。”我往后轻轻退了一小步，小声。

“啊——”胤祯终于压制不住，吼叫声，疯狂地对边上的石桌拳打脚踢。

“这个世上，没有谁失去了谁，就真的活不下去的。不论是谁，即使得再，也不到为了别人去死。”我边帮他包扎边缓缓地。

“是。”我一听他说，上对他福下，行了礼，几乎是落荒而逃地离开桃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