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我看着他只是发呆，却不言语，就：“让人再拿副碗筷来，我们一块儿吃。”

“病好些了？”他看着我沉思了许久，终于开了。

他见我低自责，只淡淡地：“齐格儿过得很好，已经有了哈图的嗣，明年夏天，那孩就该生了。”

他浅笑“你是我的福晋，有什么不应该？”说着，一双睛地看着我。

“恩。”我。

我忙去拍他的背，又竖起枕让他靠在上面，内疚地说：“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病成这样。”

“反正是私访，带上你无妨的。”他无所谓地。

“你去办差，带上我方便么？”我问。

我困惑地走过去，又坐在床边。他从我的手上拿过那个盒，取里面的簪，在我的发间，看了看，又了，：“好，咳…”说着，又是一阵咳嗽。

胤祯见我盯着那簪发呆，就：“造办刚送来的，我见你总着那支蝴蝶簪，却不是什么好成的饰，就让他们给你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更致些，也更衬你。”

想起方小刚，胤祥的脸又在我的脑中浮现。我心里泛起一阵苦楚，怔怔地呆立了半晌，只听得小月在我后叫了一声：“福晋，菜要糊了！”

我听他说，仔细想了想，才记起来。十一月十五是完颜瑞雪的生日，去年只有小月陪我吃了碗寿面，没人为我庆祝，一时竟想不起来了。

“怎么没有？上次齐格格嫁的时候你还在我那儿喝酒…”我话没说完，一下反应过来，忙捂住自己的嘴，心里懊恼，是不是人一生病，脑就不灵活了？怎么今天说什么都是错…

盒里装着一支金丝蝴蝶簪，造型上与胤祥送我的那支一模一样，只不过制作的材料不同，而且更致。金丝制成的蝴蝶翼上嵌着翠翠的玉，栩栩如生。

他笑了笑“明日是十一月十五，你的生辰，不记得了？”

“谢谢。”我抓着那盒对他了谢，心里却百集。

“好。”他给了一句简单的评价，就低下去静静地吃。好一会儿，他又抬起来，：“仔细想想，除了宴，我们似乎没有一起在家里用过膳。”

我边吃边偷偷看他，边看他边在心里暗惴：他今天遣了德福他们下去，决不会是为了为我贺寿送我簪那么简单吧？难他不想问我那天在河边的事么？　我越揣，心里越憋不住，终于开：“爷…”

“我要替皇阿玛办差，到江南私访，过些日就走。若你在京城闷得慌，就跟我一去吧。”他边吃，边对我解释。

我疑惑地看着他，又顺着他的目光看到桌上放着的一个檀香木盒，就走过去拿了起来。刚一打开，我就愣在那里。

“都是你亲手的？”他尝了一，问。

我一愣“什么？”

他轻笑着，向我招了招手，了声：“过来。”

“恩，无碍了。”我边答他，边着手里的绢。

他见我依然只是怔怔地看那簪，想了想，又：“原本是打算明日去探你的时候，给你当贺礼的。今日你既然回来了，就先送给你吧。”

他见我虽然低着，可一双睛却在偷瞄着他，轻笑了一下，向不远的桌抬了抬下，：“去看看那个盒。”

“你想门走走么？”他打断我的话，看着我问。

我看了看他，他说起齐格儿的时候，已经不似原来的那般激动，可是这样的平和，却更让人难受。

待下人为我送来了碗筷，我们便各自低下，安静地吃，把“不言寝不语”表现地淋漓尽致。

我应了一声，如得了特赦一般，急急往外跑。

我想了想，或许去走走也不错吧，旅行倒是一忘却的好方式。于是我了，：“我跟你去。”

我惊了一下，忙把锅里正翻炒的菜盛盘里，又让小月盛了粥，和小菜一起端了胤祯的屋。

“贺礼？”我不解。

由下人领着去了厨房，我净了手就开始给胤祯煮粥。从小跟相依为命，早就练就了我一手好厨艺，煮个粥自然不在话下。我给他熬上了丝粥，正在等粥熬成的时候，又顺手炒了两个小菜。以前在法国时，每次方小刚生病，都喜吃我的丝粥小菜。

开。

我一惊，回想起齐格儿嫁那天，我为他包扎时，他也是这样看着我，心里就一慌，站起来局促地：“你…吃了么？我给你儿。”话一，我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完颜瑞雪怎么说也是个格格，哪里苦命到要学饭？　果然，他愣了一下，狐疑地看着我，问：“你还会厨艺？”

我忙不安地低下，生怕他看什么端倪来。“会…从小就喜…”

他不说话，许久，才听他一声轻笑，：“我想吃粥。”